倒霉的是,街角的监控并没有拍到,肇事电动车的车牌号,周围也没有目击证人。

找不到肇事者,就得不到赔偿,廖逍遥只能自认倒霉,自掏腰包治伤。

可是,刚发的薪水加上仅有的一点积蓄,哪怕都用来缴纳医药费,也还是不够一点。

廖逍遥只能躺在病床上,打电话给母亲,想要向母亲借一点钱来应应急。

可电话那头的廖母,并不关心廖逍遥的伤势如何。

她甚至语气冷漠地诘问廖逍遥是不是装的啊,是不是就想找个借口跟她要钱。

廖母口口声声,喋喋不休地念叨了一通含辛茹苦,把屎把尿,拉扯长大。

最后,总结下来就是俩字“不孝”。

一个开朗又委屈的大男孩,就这么被至亲的恶语击碎了。

廖逍遥很受伤,很难过,很痛苦,最后一句话都没有解释,直接挂了电话。

情绪激动之下,廖逍遥开始恨上了母亲,可他的内心深处又极度渴望着,能得到母亲的关心与爱护。

廖逍遥感觉自已整个人变得很割裂,很痛苦,恨得很痛苦,也爱得很痛苦。

最后,无计可施的廖逍遥,只能向奚容与哭诉自已的倒霉与悲伤,并向他寻求帮助。

奚容与慌乱地挂了电话,满脸焦急,一刻都等不了,连夜请假开车赶去医院。

深夜。

整座医院静悄悄的。

风尘仆仆的奚容与脚步凌乱地匆忙走进病房,看着头上包着纱布,腿上打着石膏,皱着眉头睡不安稳的廖逍遥。

奚容与一瞬间只觉得心很痛,他勉力强忍着眼泪,却憋红了眼眶。

回想着廖逍遥在电话中,描述的出事场景,奚容与越想越感到害怕,又很生气。

害怕廖逍遥疼,害怕他哭,又气自已没有保护好他。

耳边传来沉闷的呼吸声,廖逍遥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奚容与坐在病床前,顿时眼前一亮,委屈巴巴地动了动嘴巴。

“小与……你来啦。”

“哥,别怕,我在这呢。”

奚容与连忙紧紧抓住廖逍遥伸出的右手,不停地摩挲着,安抚着他,同时也安抚着自已内心的慌乱和心疼。

第二天一早,奚容与给廖逍遥办理了转院手续,带着他回到了家乡的小县城,住进了离家不远的县医院。

连续半个月,奚容与天天上班前下班后,带着亲自下厨做的可口饭菜,到医院探望廖逍遥,陪他说说话。

出院后,廖逍遥又顺理成章地住到了奚容与家。

伤筋动骨一百天,廖逍遥无奈又辞了外地的工作,只得待在家里好好养伤。

养伤期间,一应事务,全都包在了奚容与的身上,廖逍遥也享受了一把“老佛爷”的悠闲生活。

欠奚容与的越来越多,廖逍遥却没什么负担,来日方长,他只能是慢慢地还了。

经过这一遭,廖逍遥感觉自已和奚容与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加亲近了,也开始更加依赖对方了。

当然,廖逍遥也能感受到,奚容与对自已的保护欲和帮助欲,也变得愈加强烈了。

因着此次受伤事件,却得不到来自家庭的爱与关怀,廖逍遥和家里的关系也逐渐地变淡。

*08.“女装长发”&“生母咒骂”

左腿拆了石膏,恢复得差不多的时候,廖逍遥一个人回了一趟家。

他把沙发旁的木头箱中的衣服,整理到行李箱里的时候,正赶上母亲从菜市场回家。

对视一眼,两人之间,保持沉默,彼此都没有交流的欲望。

廖母面无表情,到阳台收被子的时候,路过沙发,随意扫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