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本地人。”阿彩摇头,“只有背井离乡的人,才能被这么处理,无人埋葬,无人关心。而他们守候在家乡的亲人,也失去了所有的音讯,在无限的等待里渐渐绝望,但也许还有人心存希望,幻想亲人还会有一天突然出现在家门前,诉说这些年的辛酸。”
妙月从木架底部,又发现了玉器的碎片,她丢进阿彩的披肩布里。
“亲人离去,确实很难接受,一直没有收到明确的死讯,大概他们的家人真的会一直心存希望。”妙月叹息着。
她忽然听到身边人的冷笑,李瓮彩点燃密室里的另一盏油灯,“所以,因为不舍亲人,因为这一点点希望,会有人逆天而行,即使家人已经明确没有生还的可能,还是执念成魔,用尽所有力气和手段。”鋂鈤膇哽??嗨?⒌肆⑤?叁⒋⑥0⑸
妙月蹲着看工匠身边铁锤,她出神地听着阿彩的声音,她和兰提的猜想一步步地接近了真相。
她正想站起身,刚刚一闪而过的人影忽然现身了,他按倒了李瓮彩,油灯跌落在地,阿彩挣扎不得。
妙月转过身,惊讶无比:“阿公!你怎么进来了!不是说找机会让你看看吗?”
幽冥毒老死死地摁着李瓮彩:“你这傻丫头,人家要杀你啊,你还和她谈天说地!她刚刚绕到你背后,她腰上有刀!”
李瓮彩被摁在地上,脸也擦着地面:“我没有……我是想告诉应姑娘,庄主的计划……”
幽冥毒老混进个青衿试密室的神通自然是有的,他牢牢制服着阿彩的胳膊,叹息着道:“小姑娘,你的名字很特别啊。”
毒老不放心李瓮彩,还是捆了阿彩,要和她对峙。
他绕着圈子端详李瓮彩,李瓮彩还要为自己辩解:“庄主的侍女给了我比赛规则,和几条建议。是庄主大人重金购买的,可是应姑娘途中照应我良多,我打算和她摊牌。”
妙月和她对了下规则,和步琴漪所叮嘱相差无几。不知道是步琴漪送了妙月人情后转手卖了,还是别的探子出售后步琴漪偷了规则。总之阿彩很轻易地答应了妙月同行的要求,应该就是听了警告的原因。
妙月不禁问道:“你也不怕毒吗?你赤手拿碎片,你是忘了那条警告吗?”
幽冥毒老为难地看妙月,祖孙俩对视,妙月知道此时该验证兰提的猜想了,可她还是不忍心。她难以启齿,可阿彩一声不回答,眼中无限哀戚。
毒老却忍不住了:“她怎么可能怕毒!她早就是已死之人了!”
阿彩猛地一抬头,震愕无比。她的表情像在说,你怎么知道?
妙月背过身,她真不想面对。
“李避日确实祖籍南理,随家人北上加入漱泉山庄。李避日和一个叫王英芳的女弟子组建了家庭,两人十八岁迎接了第一个孩子,而后孩子们接二连三出生,这个时候日子和谐美满。可是不幸发生了,那些孩子们都因为意外而去世,最后一个孩子离世时,简直无法想象这对夫妇当时的痛苦。多年后,夫妇二人才重振对生活的信心,生下一个女孩,姓名不详,大概是因为这对夫妇担心提前取名,养不活孩子,所以才没有正式姓名。只是不幸的是,二十年前,这个女孩长到十六岁还是病重了。”
客栈里,兰提幽幽地讲述着。
“当时王英芳已经离世多年,父女俩相依为命也有十来年了。李避日无法再接受任何亲人离开他,带着病重的李彩回他的家乡猫菇镇,李彩应该只看过几眼猫菇镇,后来猫菇镇毁于洪水。只有猫菇镇毁于山洪,其他城镇相安无事,而土地也很难生长出大树,只有惨淡的苔藓勉强生长着。怎么会是简单的山洪?不是天灾,是人祸。”
这是兰提采集到的事实,当时妙月也很快地反应了过来,连植物都很难生长,多半是毒瘴。没有那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