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提只是观察牌局,兰窈打得更是随心所欲,她时而谈谈天气,时而说说世事无常,又扯到在巴黎读书的男同学们总是成群结队地去找妓女。
说者无论有没有意,听者都会有心。
兰携昂了一声,推了推自己的平光镜:“我那个江东来的同学才好笑,打人家电话,听人家声音好听,拉我一起听,其实是法文太差,要我记地址。他上了人家家门,先看到一个金头发的背影,浮想联翩呢,又听到那好听的声音,骨头都酥了,女人转回头一看,白粉红嘴唇,据他说,比他娘嫂子还要老。”
“江东人就那样,扭扭捏捏,浮夸得很。一个个长得像小萝卜精一样,我就不信那么老,他还跟她干好事。”
兰提咳嗽了一声:“四姐你这个镯子好看。”兰窈闻言便转起镯子来:“回家爸爸买的,你喜欢的话,我还可以去问,再去那个珠宝行问一问。你也不小,是不是该追女孩子啦?你那个同学罗婕就很漂亮。千万不要吝啬,追不到人事小,让人看了笑话事大。”
祖籍江东的妙月听到兰提转移话题,刚要拍他手背谢谢他,便听到这样的话,她微微叹了口气。
兰提低下睫毛,眼珠子一转,却没转到妙月身上:“你太瘦了,镯子都往下溜。”
那个妓女的话题竟然还没有结束。兰窈竟还追问这粗俗的话题:“所以呢,最后嫖成了没有?”
“来都来了。还有半道上回家的道理?他很讲礼貌的,做成了生意,回来闷闷不乐了几天。”
“他怎么乐得起来。那不就是和妈妈来了一回吗。依我看,绝没有那么老,否则掉头就走,谁还追杀他吗?我就说那地方人又见识浅又吝啬。”
毫无顾忌荤素俱全的牌桌话题使妙月不大高兴,一是骂江东人就像骂她一样,二是开口闭口扯妓女话题也是暗讽她来路,三是兰提他还要去追别的女孩子。
兰窈兰携姐弟都是浪荡随意的人,当着陌生人妙月的面,谈天说地,都是欧洲留学回来的人,听他俩描述,欧洲像一个藏污纳垢的臭水坑。妙月是想从兰提这捞够了钱,换张船票,远渡欧罗巴,从这一听,又要思索何以为家了。
兰提一推面前的麻将:“胡了。”
兰携不信,来翻他的牌。兰提懒洋洋地回头喝了口水:“口业造多了,财神爷看不上你了。”
妙月这才想起来在这输了,他们姐弟们也是来真的。她输了钱,那就是真输了。妙月此时便恼了自己,不顺心地出了张牌,兰提观察她颜色,便觉得可爱。不是说那些地方都是人精,怎么她什么事都摆脸上。
兰提索性拆自己的牌喂他的下家妙月,喂赢了,她就笑了。还真是这样啊。
妙月飞快地斜着眼睛看向笑着的兰提,不是抛媚眼,是翻白眼。
麻将桌上不顺心,到了兰提床上,她引诱起来心不甘情不愿,坐到兰提的钢琴凳上脱丝袜,本想风情万种地翘腿,可是麻将桌上的事又阴魂不散地纠缠她。
兰提倚在阳台的玻璃门上看她脱。她半夜进他屋子,又换了套打扮,深色的电光绸,又配黑丝袜,一身戴孝的颜色,可是又露背露胸,她摆弄丝袜时,整个胸脯往前倾,白嫩的乳房随着脖子上的珍珠挂链一起晃。
今天的三套衣服,都有意思。应妙月,真姨太,假表妹,有意思。
妙月走神地脱着丝袜,却在脱到底部时遭静电打了,立刻哎唷了一声。兰提假装没听见,看向吊兰。无辜的吊兰被他扯掉了叶子,可是妙月扯丝袜时又扯不动,她气恼地站起身,要将脚放在琴凳上扯,她立刻就将钢琴键坐出了音。
兰提实在装不下去,笑出了声。发骚不成反闹笑话,妙月脸上挂不住,立刻就要走。兰提已捞住了她腰:“颇为撩人。”妙月狠推他,他柔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