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什么时候玩腻他,就放着他不管,等他死了,皮肉会烂,而锁链却不会,挂在骨头上,要跟着他去棺材里啦。”

她的手摸到下巴处,便低声吩咐道:“在这站着等我。”

她光速变了张脸:“小妙月,要去看看小曦的卧室吗?走啦!”

妙月多看了几眼翁秋暝,忍不住幻想兰提要是被她做成这样,应该也挺有意思的,他再也不会乱跑不会寻死了。

兰窈站起来,钻进马车,见到了商艳云,呦了一声:“你母亲吗?”天枢将兰提的抹额还给妙月,认真道:“我也这样想,刚才见了,没敢说。”

妙月点头:“她生病了。”

妙月不再多解释,这事还是留给兰提解释吧。

兰窈又问了几句天枢和他母亲,天枢目前看起来只是个直白的乖小孩,都一一回答了,天枢兰窈大约也相熟,他自称他以前是外门弟子,才来内门,却看不出才来的样子,但是熟也不奇怪,他们是亲戚嘛。

兰窈扫视马车内装潢,目光落在商艳云脸上,又游离开:“昨晚我接到了小曦的信,送信的人我从来没见过。不过他字迹辨识度很高,我也就相信了,狂喜之余,也有担心。今天我一直在等你们,前线探子来报,他已经穿耳接任家主位置,我不该担心他的。石家人……死无葬身之地,迟早的事。”

“阿拣改过自新,我也欣慰。我们山庄人上上下下都对兰提没有二心,若为继承父辈荣耀竭尽全力,兰家再续百年霸业又可以展望了。”

妙月是外人,无法理解。天枢稚气的脸颊却浮现出和兰窈一模一样野心勃勃的神态,兰窈摸了摸天枢的脸:“乖孩子。比老四老五他们都省心,假以时日,此地必然有你的一席之地。”

他俩壮志澎湃,妙月兴趣缺缺,争来争去的有什么意义,不如回家种地摸鱼。

兰提让兰窈给妙月安排住处,那显然不是让妙月和他住一起的意思,兰窈却又会错意,兰提是爱干净的,回来全是灰怎么住,肯定要安排安排。所以她给妙月安排了兰提干净的大床,马车拐了好几个弯,中途天枢下了车,又壮志澎湃地去练武了,兰窈则是背着手笑吟吟地把妙月送进了兰提的院子里。

妙月担心商艳云,兰窈打了个响指,旁边看守的沉默护卫们就抱着商艳云随侍在她们身后。大家大业,仆从无数,哎。

妙月进了兰提的院子,先看到了很多空花盆,里面的土都被倒空了,但是他还摆着,进门就是一株被连根砍走的花树桩子。兰窈可惜道:“是棵碧桃花树。”

说是个院子,其实规模远超一般的院子,砖铺得简直看不到尽头,高树参天,连几棵橘子树都长势超群,台阶弯弯绕绕,哪里都有阴湿的青苔,无处不被树荫覆盖,兰窈解释道,历任少主都住在这里。兰启为的住所被焚烧了,暂时山庄没有余力修葺,所以兰提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会搬。

丹枫山庄内,最多的还是枫树,不到秋季,青绿色的叶子交织在头顶,妙月抬头看,几乎见不得太阳。丹枫山庄是另一种意义的暗无天日。住所的主楼高如尖塔,层层叠叠,让人瞠目结舌,檐下常年滴水,将门前的石块砸出一个个深深的凹印,兰窈又解释道,这叫水滴石穿,是用来激励少主业精于勤荒于嬉。

这的屋檐很高,水从上面砸到脑袋上甚至还有点疼。

一楼阴湿,不住人,所以也没什么格局可言,武器陈列如沉默的士兵,四面八方都是镜子,兰提若在此练武,时时都能看到镜中的自己哪里做对了哪里做错了,镜子被擦得雪亮不染丝毫尘埃,侍人安静地立在镜边,明明是活人,却静默如雕像。

妙月认为,她在这里住不到三个月,她就要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