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在沈枝掌心微松的瞬间,长矛掷出

她只来得及听到风呼啸的声音,以及矛头刺入的闷声。

于屹拽着沈枝的胳膊把人按进怀里,不肯她看,将凄厉的象鸣挡在外面。

“是我动得手,不是你。”

你还是干干净净的。

女孩奋力挣扎,手脚全用上了,牙隔着一层薄布料将男人都咬出了血。

“我操你个王八蛋!”

“混蛋!畜生!”

她的眼里迸发出恨不得将于屹生吞活剥的恨意,伸手去夺男人背在身上的猎枪。

对方怕走火,空出一手将枪管往后掰。

沈枝钻着空子挣脱,在男人目眦欲裂的表情里跑向那头受了伤的大象。

身子挡在它面前,离佣兵们的长矛、猎枪不到三寸的距离。

“砰”

随着一声枪响,温热的象血兜了沈枝满脸。

身后是重物倒塌的声音,带动着地面都是一震。

她不敢回头看。

于屹的枪口还冒着硝烟,微微抬高了一寸。

“沈枝,过来。”

作者:(鞠躬)可能看了有点不太舒服,先抱抱大家了呜呜

就算你死了,我也会奸尸

沈枝愣在原地,满头满脸的血,看上去十分怖人,嘴里都钻进了几分腥甜的味道,整个人濒临崩溃边缘。

她完全无视了于屹的话,自顾自用手掌抹着血,狼狈地抹花了整张脸,血挨得到处都是,怎么都擦不干净。

身后是雇佣兵拿着刀割象头来回剐蹭的声音,偶尔遇到头骨,便高高拎着刀往下砸,“咚”、“咚”,像菜市剁卖排骨,听得女孩腿一软,还没跪到地上,腿心被男人的手臂捞起。

五月的肯尼亚二十多度,于屹穿着件短袖,沉着脸撩起上衣下摆给人擦,将血肉模糊的一团都蹭到自己身上,抱起人就往车上走。搜叩叩hao:一八七六二四一六捌三

k的声音被甩在身后:“皮也扒了吧,最近市场上说,文玩圈里喜欢弄点象皮做佛珠呢。”

“对了,于。”男人的白皙脸庞沾着血,机械假肢踩在这片火红色的土地上接受阳光洗礼,隐隐耀着金光。

“回去记得领罚。”k嘴角勾着笑,眼睛没离开战利品:“你知道的,我不喜欢人擅作主张。”

军靴陷进泥地里,于屹头也没回:“知道了。”

越野驶出密林,空旷的草原上只剩下一具无头象尸,无力地承受着来自刽子手的指点评估。

“这象牙,还是短了点啊。”

“这几年长牙的都被弄光了,剩下的都越来越短了,没劲。”

那根粗长的象鼻再也无法翕动着寻找食物。

它最终倒在了只距离象草一步的地方,空着肚子,看着自己被肢解的尸体永无止境的畸形欲望之下,又一头动物的丧钟被敲响。

于屹只能单手开着车,努力一手压制住拼了命想要抢方向盘,甚至做出扒窗跳车动作的沈枝。

男人眼睛盯着远处乞力马扎罗的方形山顶,厉声斥责:“这附近有尼罗鳄、花豹、狮子,你一个人下去就是死。”

“谁允许你死?你的命是我的。”

沈枝咬着对方的手没说话,这会子于屹身上、脖子上,倒出都是下了狠劲撕扯出的几圈牙印,像是受伤呜咽的兽,咆哮着寻找发泄的突破点。

女孩抽出自己藏在腰间的匕首,转而抵上了自己的脖子:“放我下车。”

这一招显然比其他哭闹打滚更有用,男人手上青筋一跳,“吱嘎”一下脚踩急刹。越野甩尾的动作带着察沃盛开的兰花楹飞溅,零落的紫色衬着荒野的粗犷野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