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是两个男人默契地交易,而她是待估价的商品,旁观肉食者推杯换盏。

沈枝沉默着走过去,手刚摸上车门,却听那金发男人又是一声惊叹:“差点忘了正事儿了。”

“于,你带你的小宠物选武器了吗?”

询问对象虽然是于屹,他的目光却投向了女孩:“猎枪,长矛。你更喜欢哪个?还是更喜欢砍刀一类的?毕竟大象有三分之一的牙齿藏在脑袋里,得劈开才看见。”

沈枝颤栗着,半天才从牙关挤出一声:“你…”

对方微微挑眉:“抱歉,忘了介绍了。我的名字,k.”搜叩叩hao:一八七六二四一六捌三

这是一个在肯尼亚反盗猎组织黑名单上常年高悬的字母。?

作为头号敌人,k的资料信息上却是一片待弥补的空白,只有细数的罪行上列着一行惨烈的数字。

沈枝的脸一寸寸白下去,积压的郁气在胸腔回荡。

k的眼梢流泻出戏谑:“怎么了,认识我?”

“不认识。”女孩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唾沫。

“她选择长矛。”于屹已经系上了副驾驶的安全带,偏头唤沈枝上车

“我替她做决定了。”

温热的血兜了满脸

事实证明,长矛或许也不是个好选择。

因为沈枝拿到的,是一根20世纪初最常见的非洲剑刃矛。矛头像一把短剑、宽大、坚固、刺杀有力。

“人的身高对战一头大象,长矛可不能用刺的。”k顶着张白皙清俊的脸,嘴里却说着最残忍的话:“要用力掷出去,掌握到窍门的话,长矛枪可以钻进大象脑子里十来公分的距离。”

女孩默不作声地抠着身下座垫,偶尔抬头的瞬间,总是恰巧与车镜里于屹的眼神对视。

“即便是狩猎,也不是总能遇到大象,对吧?”沈枝怀着分侥幸。

“一般来说是这样。”越野逐步驶入察沃腹地,周遭都是红砖色的土地、广袤无垠的稀树草原,被阳光渲染得金合欢树是唯一的绿色。

女孩刚舒了口气,下一秒却听k咬着字音:“不过有于在的话,他总能找到象群的。”

“是吗?”

车镜里的男人偏过了头,语气带了点漫不经心:“是啊。”

简略的两个字,像是贴着沈枝的耳朵灌进去,渐渐分明。

她甚至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前头开车的佣兵似乎看到了什么,脚踩急刹。车轮在距离一株高2-4米、近基部生有小疣毛、边缘粗糙的直秆草本不到十公分的地方堪堪停下。

“是象草。”

紧随其后的几辆车跃下十来个体格健壮的佣兵,他们看着k,k看着于屹。

“怎么说?”

“等。”

几辆越野在万里荒原掀起滚滚飞尘,有经验的佣兵将车停到密林和灌木丛边,高壮的身子在矮丛中趴伏。

都是有经验的猎手,呼吸放轻到几乎难以捕捉只有沈枝,她所躲藏的灌木丛微微颤动,偶尔可闻有些急促的喘息,阴郁重浊。

于屹矮着身子蹲过去,一手贴着女孩的背:“怕吗?”

沈枝握着长矛的指尖用力到发白,她没看于屹,眼睛瞪大直视前方,声音微颤:“来了…”

红褐色的象背起伏成一座小山形状,为了防止蚊虫,它还特意糊了满身的泥,蒲扇耳闲适地扇着,还有两步,即将踏入人类步入的陷阱。

一步。

女孩再也忍不住,在计划之外的地方突然跳出来喊了一声

她心里汹涌着海潮:跑啊!跑!

比她反应更快的,是周遭佣兵的动作。

他们在沈枝跳出来的一瞬间极具战略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