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啷一下,正好砸进了轮状的花序里,上百根的雄蕊包裹着半个瓜子残躯,它很快陷进去,消失在沈枝眼前。

也算是死得其所。

女孩的神情微微怔松

原来在上午,男人就把花扔了。

阿姨刚从拐角拎着一干器具转出来,见沈枝愣在那儿,绕过去看了一眼。

“哎呀!这花儿多新鲜啊?!怎么就扔了?”

最后一句半抬着眼看向沈枝,她若无其事地转过头,借着闪躲消毒水的味道迅速扭身:“不要了。”

极其利落的三个字,以至于嘴硬的那个如今缩在宿舍楼下的寒风里,耳根都隐隐发烫。

说是不要了,怎么又转到这儿来了?

沈枝懊恼地挠了两下头。

轮到你多嘴什么呢?

除了这里,他还能去哪儿?

她最后往楼上看了眼,心里自动勾勒出个隐在黑暗中的影子。

习惯了东非寒冷干燥的风,未必就能适应西南边陲之地湿热的雨。

他这么骄傲一个人,多受挫几次,自会离开。

到那时候,他还是肯尼亚那片土地上桀骜巡视草原的猛禽,而她因一次“相遇”交错被打乱的生活将会重新回到正轨。

此后,桥归桥,路归路。

0158 我在。

像是疏通过纠结积郁了一下午的烦闷,沈枝舒了口气,才察觉胸腔附近荡着晚风的凉。

她收拢捂紧衣领,并没有歇觉的打算,而是转往象舍的方向走。

从昨天对着cites佯怒到现在,整一天都没和对方碰过面

她倒不是真冲着它泄火,不过是气于屹借着象做文章,终了倒戈的cites做出诸如“站在于屹那一派”的举动,莫名叫沈枝生出股被背叛的感觉。

小叛徒。

突然被点名的cites鼻子痒痒,甩着想打喷嚏。

一张象嘴张开又合上,哆哆嗦嗦,老是差那么一股憋出来的劲儿。

旁边伸出只骨节分明的手,推开象脑袋,嫌弃极了。

“滚远点儿。”

cites一呆,下嘴唇往上嘴唇重重一磕,尾巴绷直。

喷嚏憋…憋回去了。

它恼怒极了,鼻子绕过罪魁祸首的半边儿腰,搡着便往门口走。

放在往日,那双不安分的手都往敏感的象鼻上招呼了,今儿个却跟被拔了刺一般,敛得像团棉花。

一团只会接受外界作用力、遵循施力者心意变幻形状的棉花。他自己也觉得迷茫,絮空着找不到支撑的动力。

“连你也要赶我走吗?”

cites跌撞的笨重脚步顿住了。

因为犹豫着去照顾男人的表情,它没有注意到数米之外、一门之隔,沈枝的手握上了铁栅。

她本欲推开,却在听到这一句后,又悄悄松开了指尖。

于屹轻笑了声:“可是怎么办?我已经回不去东非了,还能去哪儿呢?”

下午的时候,阿德姆打电话来,只说房子都卖了,他垫了点儿钱补上,汇款已经全部到账。

银行卡上多出的一串余额,足够于屹给沈枝买下【看连载请加入;资源裙:1165.242;85】一整个花市的花。

只可惜他并没有绝佳的运气,自生来便骑着白马。鲜花这类通常出现在掌声与祝福类的礼物与周身气场格格不入,衬得自己愈发像个伪装浪漫,穿着抢来的、不合身西装的假王子,以为只要足够努力、足够自信,就能褪换下恶龙尖利的爪牙。

但心知肚明,公主永远都放不下自己曾掠着她、抓进山洞里侵占的事实。

这世上什么事都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