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如同一道耳光般抽在姜兮月的脸颊上,她瞪大了眼睛,整张脸都惨白得如同一张纸,姜兮月哆嗦着一双唇瓣,她是该骂回去的,陆缱如此羞辱她,她作为国公府千金当然应该扇她嘴巴,再叱骂她好大的狗胆。
但姜兮月骂不出来,她抖得身后的竹子都跟着簌簌作响,往日里责骂惯了的那些话她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比着难堪愤怒,姜兮月只觉得心口一阵揪心的疼,她想不通之前还能与她柔情蜜意的人怎地过了短短十多日就能如此翻脸无情,姜兮月都闹不清那日的陆缱与今日的眼前人到底哪个是真哪个是假的了。
她嘴唇张合了半天,才终是颤抖着问出一句话来:“那你当日为何要来救我,又为何在上奏的折子里替我邀功?”
陆缱瞧见了姜兮月眼中逐渐浮起的水花,讥笑着答:“那些拐子正巧牵扯到我一直在找的仇人,我追过去一是为了查案二是为了那些孩子,你只不过是顺路捎带上的罢了,至于折子上那样写,”陆缱玩味地瞧着姜兮月,“莫非姜小姐想让全天下都知道你落到过拐子手里?”
“你…”落到拐子手里会是什么下场姜兮月差点就经历了,正是如此当时在车厢里听到陆缱来救自己,她是真把对方当做了天神下凡,事后心底里也确实念陆缱的情,可现今陆缱却对她说道:“你就当我是懒得应付国公府的纠缠,好心放了你一马罢。”
至此姜兮月的泪珠终于从脸颊上滚落,陆缱瞧见了一颗晶莹的水珠砸在了竹根处的地面,转瞬被吸进了土里,她盯着那块地面,姜兮月颤着声吸了口气,陆缱置若罔闻。
如此一来,她与眼前这人应是真的了结了,陆缱像是在思考着别人的事一般面无表情,无论姜兮月是一时意乱情迷还是起了更深的心思,都让它尘归尘土归土吧,她们本就殊途。
陆缱转身想要就此离去,谁知正在抽鼻子的姜兮月却突然发难,糅身扑了上来,两人本就挨得极近,陆缱连躲闪的机会都没就让她挂上了肩头,堪称熟悉的剧痛刺穿后肩,姜兮月再一次化身为狗死叼着陆缱的肩头肉不松口。
“你这个!”陆缱气到欲要反手去抓她下颚,但姜兮月不知哪里学的无赖本事,整个人跳在了陆缱的后背上,双腿夹着她的腰不说,两臂还紧勒着陆缱的胳膊,让陆缱想要抬手都难。
陆缱会武功,要想挣开也不是不能,只是姜兮月难免要受些伤,别看陆缱刚才嘴上放了狠话,但真到了有事临头她却犹疑了,于是这么进退不得的僵持间便让姜兮月将牙齿咬得更深。
姜兮月是真恨得狠了,下嘴比往日那次都要凶,陆缱缥色的衣裳眨眼间就被咬得洇染出一团血迹,只怕若非有着布料阻挡,姜兮月都能直接从陆缱身上扯下一块肉。
她脸上闪着泪痕,压在陆缱肩上的双目泛出凶光,姜兮月也分不清自己这会儿的心迹了,她只知道自己难受得紧,就要拉着姓陆的一起难受,姓陆的如果能疼得嗷嗷叫也流下泪来才好呢,总比她一个人心里被戳了血窟窿强。
陆缱紧紧咬着下唇,肩上的疼让她不自觉把唇瓣咬出了血,她甚至都想着要不然就让姜兮月真咬下来块肉好了,用一块肉换姜兮月不再纠缠倒也算值了。
正这么纠缠不清间,小径另一头传来步履匆匆的声音,陆缱一惊,她特别挑了这处走就是为了与姜兮月了结时不被他人打扰,没想到如此僻静的地方也会有人过来,这下再不分开,她与姜兮月的纠缠模样就要让人给撞见了。
“你快松开!”陆缱低声喝道,手上去拽姜兮月在她身前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