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才像最初的柳香薷。

“那夫君往后莫再凶我,否则香儿就要回家去。”柳香薷受哄,格格发笑,张开香唇回吻。接下来床榻上的风流事儿,不必细说。

……

柳香薷不知道是第几次沉睡不醒了。

醒来,人正在商华背上,她嘟囔一声,问:“夫君怎的背起香儿了?”

许久没听到娘子的声音,耳朵酥酥的,商华欢喜不胜,解释道:“香儿失睡多日,夫君怕赶不到京城,故而就背起香儿了。”

这解释让柳香薷眼睛一热,眼泪簌簌地掉在商华后颈里。

柳香薷好哭,一般是自己闹脾气却又闹不赢,心里觉得委屈才哭,刻下哭,商华摸不着头脑,问:“香儿怎么了?”

“是香儿的错。”柳香薷埋进商华颈侧,与他颊贴颊的,声音都哑了。“香儿无用,让夫君操心了。”

商华想了很多好听的言辞来宽慰,谁知她哭着哭着,把腿夹紧他的腰,又说:“但香儿好高兴,往后想长在夫君身上了,让夫君背一辈子。”

商华把好听的话都吞会肚子里,他的娘子脑子古怪,一个人不需别的角儿就能演出一折戏。

他当个台下听戏的人就好。

朝时赶路,暮投客栈。走走停停又是一月,还有半个月就能到京城。

天总是黯黯的,渐有凉意,柳香薷越来越懒,脚几乎不曾着地,窝在商华身上不肯下来。

背上有人,商华一日弯腰数个时辰,酸疼得夜间没了情兴,洗了身子碰枕便睡。

一日风光较稳,阳烫烫的时辰,商华背着柳香薷去负日取暖。柳香薷许久不见日光,高兴得眼睛微微眯起,道:“哎呀,好暖的日光。”

商华沿着河岸走,道:“要不要下来走走?”

柳香薷道了句不要,就合上眼睛睡去。商华眼溜到刚有三寸的足儿上,照搬柳香薷前些时日说的话:“脚长来不走的话,拿来干嘛呢?”

柳香薷下意识回道:“拿来看啊。”

晴光甚舒服,她伸长了手想去触摸它,手臂和头顶不知不觉长出几片怪柳叶,柳枝也一条条长出,最后原形毕露,变成了一棵小三眠柳,直把商华压垮。

“咕咚”一声,商华正好摔在了河里。

起初商华觉得背上越来越重了,且头顶的日光被遮住,不迭转过头去看一眼,脸就揾进了清凉的河水里。

商华“哎哟”“哎哟”抬起头,转个身,没有对上娘子的脸,对上的是密密麻麻的三眠柳。

他着了一惊,开始胡思乱想:“怎的娘子不见了,莫不是被人用三眠柳偷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