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淮沉没来由地生出了这样的想法,有点好笑地揉了揉沈清绍的头发,以及那两只毛茸茸的猫耳朵:“这是在……跟我撒娇么?”

埋在他颈窝里的脑袋又蹭了几下,没否认这个说法。

祝淮沉揉他头发的手加了点力道,迫使他抬起了头。

一双漂亮的丹凤眼微微上了潮,湿漉漉的,像两汪深不见底的潭水,清清楚楚地倒映着祝淮沉。眼下的小痣匿于暗处,若隐若现地缀在眼尾。

对视几秒,沈清绍先弯起眼笑了:“都看了这么久了,怎么还不亲我?”

下一秒,两道呼吸交织在了一起,祝淮沉低头跟他接吻,温柔缠绵却极尽技巧。仅用一个吻,就点燃了两具躯体。

他们从玄关亲吻到卧室,沈清绍衬衫的扣子已经全部散开,露出线条流畅漂亮的肌肉。祝淮沉的衣服也被拽开了不少,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

两人踉踉跄跄地推开门,一同跌在柔软的大床上。

沾着微凉液体的手指一寸寸撑开肠道,他们几乎没有任何语言上的交流,只是不停地接吻,仿佛只能依靠唇舌触碰才能确认自己真正存活。

房间格外安静,除了稍显粗重的呼吸声和两人相贴的唇齿间时不时溢出的一点喘息以外没有任何声音。祝淮沉稍微拉开一些距离,还没来得及说话,沈清绍的唇又贴了过来,在他的唇瓣上磨蹭亲吻。

心情大概也可以顺着吻传递,祝淮沉明显感受到沈清绍有些不知从何而来的焦躁不安。于是他用另一只手捏住沈清绍的后颈,安抚性地揉了两下:“怎么了?今天这么喜欢接吻?”

沈清绍眨了眨眼,笑着又啄了一下祝淮沉的唇:“一直都很喜欢。”

既然他不愿意说,祝淮沉也不逼问,抽出手指将自己的性器一点点送进沈清绍的体内。

真奇怪,明明他们的身体已经紧紧地联系在了一起,心却仍然隔着十万里。

他们沉默地接吻,沉默地做爱,屋内的气氛凝滞,如同乌云压顶。

祝淮沉被这种焦躁的情绪感染,动作稍微重了些。上次已经温柔到极致都撒娇喊疼的人这次居然一声不吭,真疼狠了也就只是黏黏糊糊地在他唇上磨蹭几下,轻轻咬一口。

惯会百般撩拨的人一声不吭,祝淮沉也不主动开口,只是一下又一下地在他体内进出,顶得又深又重。

这大概是祝淮沉经历过的最沉默压抑的一次性爱。

情绪层层叠加,最后随着精液一同射出。祝淮沉抽出性器,潦草地给自己擦了几下,压下心底不知从何而起的烦躁,准备去浴室给沈清绍放洗澡水。

还没走,手就被人抓住了。沈清绍漂亮的丹凤眼蒙着一层水雾,嗓音有些哑:“生气了吗?”

“没有,去给你放水洗澡。”

沈清绍没用太大的力气,祝淮沉本来可以轻易甩开他的手,可他却没有这样做,而是顺着这股不大的力道留在床边。

祝淮沉垂下眼看着沈清绍抓着自己的手,轻轻抖动几下:“现在可以松手了吗?”

沈清绍非但没有松手,手上的力气还大了些,似乎是想拉着祝淮沉的手站起来:“不,我们一起去。”

就这么几句话,郁结于祝淮沉心头的烦躁好像散了不少。他眉梢微挑,表情戏谑:“还能站起来?”

“不能,”沈清绍从善如流地松开了手,向祝淮沉张开双臂,“哥哥抱我。”

祝淮沉低笑一声,依言把他稳稳抱了起来,放到了浴缸中。没想到怀里的人搂着他的脖颈不松手,小声问:“一起洗好不好?”

祝淮沉想到刚才不愉快的性爱,刚想拒绝,就听见那人几不可闻的声音:“求你了。”

祝淮沉:……

他无声地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