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

监护仪的声音传进耳朵。

段尘鸣迎着朝霞睁开了眼睛,入目就是刺眼的白,和空气中消毒水的味道。

他一时想不起发生了什么,侧头就看见了背对着阳光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的人。

铺天盖地的画面冲进脑海,他终于想起来失去意识前的一切,麻药过后的疼痛随之传来。

可所有的一切都抵不过,眼前如风景一样的画作。

段尘鸣看着他皱紧眉心,不自觉的伸出纱布裹满的手,想帮他抚平。

不想刚动,猛烈的疼痛袭来,他下意识的轻吟:“嘶啊...”

“别动!”

周聿本来就没睡熟,睁眼就看见他醒了,严肃着神情将他的手轻轻放回至床上:“一点也不老实。”

段尘鸣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一点都舍不得挪开视线。

周聿不自然的转了转了眼珠,不和他对视:“看什么,没见过?”

段尘鸣勾勾嘴角,嗓音沙哑:“没见过周哥离我这么近。”

“你放屁!那天晚上你压着我亲的时候,怎么不说远!你...”

都他妈负距离了,你跟我说没见过!?

周聿意识到自已秃噜了不该说的,烦躁的瞪他一眼,起身去接了杯水。

这几年的狗粮没白吃,至少在照顾病人这方面,看了个清清楚楚。

将吸管放进杯子里,任劳任怨的怼他嘴边。

“周哥...”

周哥粗着嗓子:“别说话!喝水!”

平时不见你话这么多,把他酱酱酿酿了就放飞自我了是吧!

刚睁眼就气他,是不是天生就是来克自已的!

喝完水,周聿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叫医生过来做过检查,确定没事后,就叫人送来了饭。

伤口还没愈合,只能吃些清淡的。

“呐,吃吧。”

段尘鸣看着眼前的勺子,又看了眼假装自已很更冷漠的酷哥,眉眼含笑的凑了过去。

“周哥,好想亲你。”

刚盛好的汤手一抖,掉进了碗里,周聿瞪大眼睛:“段尘鸣!你知不知羞!”

“在周哥这里,我不知。”

被撩的面红耳赤的周聿,强忍镇定,重新舀了一勺汤递过去:“憋说话!吃饭都堵不上你的嘴!”

热气熏人,段尘鸣轻轻抬头,伸出舌尖探了探汤,像是在测温,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红温的人。

“周哥...好烫。”

妈的!这汤谁爱喂谁喂!

定力不足的清纯酷哥,扔下碗,仓皇而逃。

段尘鸣望着跑出去的人,扬起唇角闭上了眼睛,额头冒出了微密的细汗。

左手手腕贯穿,右手指头骨折,大腿枪伤,还有轻微脑震荡。

全靠意志坚定,忍耐着疼痛眩晕。

糟糕的是,他把自已的止疼药,撩跑了。

可惜,他并不后悔。

周聿顶着脸上滚烫的热意,跑到楼下连抽三根烟,吹了半个小时的冷风,这才冷静下来。

他低头看了眼身下,幸好刚刚没遇上人,不然就出丑了。

即便如此,对于那个罪魁祸首的谴责并没有停下。

如果此时他面对的是海,估计海里的鱼都得被他念死。

“狗东西!仗着自已有伤我不敢动你是吧!”

“给我等着,等你好了,看我不...”

骂他,他死猪不怕开水烫!

打他,就他那个脆皮能挡他几招,而且他才受伤……

冷风吹过,周聿猛的一个激灵:“呸呸呸,我管他伤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