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月表情仍旧一如既往的淡,她眉眼微微垂着,看着平板上接下来几日行程表,眼睫在眸尾落下一层浅薄的阴影,似乎
不是似乎,她显然对这封信并不在意。
林桁怔怔看着她,“......姐姐?”
衡月抬眸,“嗯?怎么了?”
“你不问问我吗?”
衡月不解,“问......什么?”
林桁握紧了手里的纸条,“信,这封信,还有......学校的事。”
如果顾行舟同她说喜欢,或者别的Alpha向她表白,他知道后,反应绝对不会如衡月这般平静。
就连那几张看起来不清不楚的暧昧照片,她都没有过问。
衡月思考了片刻,问,“以前没有人给你告过白吗?”
林桁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问,但还是老老实实回答,“......没有。”
衡月露出一副吃惊的神色,仿佛觉得没人同他告白是件罕见的事,随后又恍然大悟地扬起唇角,“那 ,恭喜。”
她说罢,还伸手揉了揉他湿润的头发。
但林桁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恭喜,这有什么值得恭喜,顾行舟离婚的时候她也对他说恭喜。
少年的脸色一瞬间有些发白,他好像终于意识到了一直以来察觉到的异样感是什么。
他一字一句叫着姐姐,除去做爱,衡月就好像真的只是把他当作弟弟看待。
停岸(35)少年初次显露的占有欲
老太太的寿宴举办在衡家名下的一所酒店,衡月和林桁提前几分钟到,算是踩着点来。
寿宴举办在傍晚六点,天边晚霞已收作色泽浓烈的一线光色,即将隐没云间。
宴会即将开席,酒店里灯火通亮。受邀的宾客皆是正装出席,林桁也穿了身笔挺的白西装。
他年纪小,衡月没让他穿那身压抑的黑色。
他身形挺拔,宽肩薄背,腰身劲瘦,一双长腿踩着皮鞋,平时看着嫩生生的一张脸,黑发浓眸,穿上西装倒是异常的惹眼。
他第一次穿西装,领带也不会系,还是衡月在车上给他系的。
纤细的手指勾过少年的颈项,下车前他耳根的温度才凉下来。
宴会上宾客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把酒谈笑,清冽酒味尚不及宾客身上的香水浓。
这种场合无一例外,寿宴也好,婚宴也罢,都会变成一场交际会。
林桁没参加过宴会,衡月担心他不习惯,挽着他的手穿过人群,径直往老太太休息的地方去了。
途中有人殷切地凑上前同她打招呼,衡月也多是微笑着三言两语应付过去,并不久留。
休息处在其他楼层,两人进了电梯,衡月同林桁道,“我姥姥她脾气不好,年迈又一身病,如果待会儿说了什么难听的话,你别回嘴气着她。”
林桁不知听没听,他望着她脚下八厘米的高跟鞋,不动声色地站近了些,搂着她的腰借力让她放松靠着。
少年眉眼深刻,长直的睫毛微微搭下来,目不转睛地垂眸看着她,短短一夜之间,他心思好像陡然深了不少,叫人看不出在想什么。
衡月没听见他回答,抬眼看向他,撞上一双浓黑如墨的眼珠。
她捏了捏腰间的手掌,“听见了吗,怎么不说话?紧张吗?”
“叮”一声,楼层抵达,林桁突然俯身在她唇上碰了一下,而后若无其事地直起腰,回道,“没有。”
也不知道意思是没听见,还是不紧张。
电梯门开启,门外准备进电梯的人看见里面两人姿态亲昵地依偎在一起,神色怔愣了一瞬。
但只有短短难以察觉的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