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念强行收敛心神想去投毛巾,怎奈此时不敢离开他一时片刻,只好拿过湿巾给魏远擦脸,又从床头的保温杯里倒了热水出来给他漱口润喉。
魏远任他动作,半张着嘴喘气,不时咳嗽几声清清嗓子。???
许念斟酌了一下才道:“觉得好些了吗?”
魏远没回答,垂着眼睛不看他。
许念知道他心里肯定不好受,没大发雷霆就算不错了,看他手脚还有些抖,怕是低血糖了,又冲了补液冲剂喂他喝。
他一起身魏远的眼神就追了过来,似乎想说什么,又到底没有出声,直到许念把吸管喂到他嘴边,他才暗暗松了口气又垂下了眼睛。
许念发现了他的小动作,心中突兀的软成一片,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
他自问不是个纯情的人,在国外这些年经历的多了,虽然不说开放滥情,但也绝不是什么也不懂的毛头小子,他想他确实是很喜欢很喜欢魏远,以至于竟然生出了想要跟他过一生的荒诞念头。
他压下突然翻涌的情绪温和道:“喝点补液冲剂就不难受了。”
“咳嗯,不喝……”
魏远对刚才的事心有余悸,抿着唇闷声咳嗽,憋的脸都红了也不张嘴。
许念又心疼又好笑,哄劝道:“咱们就喝两口,省的脱水了还得打点滴,点滴对身体不好,尽量不用。”
魏远心道,打不打点滴我身体都不会好,索性连眼睛都闭上了。
其实魏远根本是一个没什么脾气的老好人,有爱的家庭让他知世故而不世故,算是人美心善的典型。他从没有这样闹过脾气,甚至他也没有意识到自已在闹脾气。
但许念知道,他意识到这是亲近的表现,魏远一定是信任并喜欢自已的,并且也知道自已喜欢他。
人只会对亲近的人耍脾气和不讲道理,尤其是魏远这样看起来生人勿近的人。
这个认知让他非常兴奋,似乎上一次这样兴奋还是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时候。
魏远正胡思乱想就被抱了起来,耳边传来低沉的声音,“我们慢慢喝,保证不让你呛到,好不好?”
魏远在这声音和怀抱里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被尊重,被爱护,被宠溺的感觉。
他怔怔愣愣的含住许念喂过来的吸管,压住咳嗽慢慢的喝了两口。许念牢牢的固定着他的头和身体,一点晃动也没有。
体液得到补充,心慌气短头晕眼花立马得到了改善,他确实觉得好受多了。
许念看他手脚不抖了,面色也缓和了一些,这才放下心。
魏远的身体因为发病而没有一点力气,上半身的体重几乎全靠在他的身上,后背的骨头硌的他生疼,他却觉得他整个人软乎乎的。
他想一直这样抱着他,却觉得欲速则不达,基本的礼仪和尊重还是必须遵守的,“我收拾一下,你再休息一会儿。”
魏远没了他的身体做依靠,心里骤然一空,动弹不得的惶恐一并袭来,只觉得身体沉重不堪,仿佛要拽着他沉到地狱里。
他没有应声,任由他摆布,心里拧巴着疼,特别想爸妈,如果他们还在,自已现在一定被照顾的妥妥帖帖,也不会这样没着没落。
因为之前已经失禁的差不多了,所以这回这么折腾,魏远也没再失禁,垫在身下的浴巾还是干爽的,许念总算放下心来,给他换了枕头被子,穿上厚睡衣,安置他躺下休息。
才一躺下魏远便觉得胸口沉重上不来气,他得使劲儿喘才能透过一口气来。
他想开口求助,让许念扶他起来靠着,或者帮他揉揉胸口,可他不好意思开口,张了几次嘴都没说出话来,心里更觉酸楚。
许念这边刚脱了被他吐脏的西装,便听到他越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