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江无的心里,最喜欢他的爸爸。

之所以在十岁出现意外,源于他的长相越来越像父亲的上司,联系他听到的一两句流言,碰巧江无那段时间感冒总不见好,就挑了个天气不错的下午带江无去了医院,江亦薇说是在麻将馆打麻将,实际在干嘛没人知道,反正没跟去。

DNA鉴定结果扔在桌上时,她还是很淡定的,具体说了什么,躲在卧室不敢出来的江无记不太清了,大概意思是说他的父亲反正也不孕不育,养谁的孩子不是养,养韩家的儿子,每个月还能拿到一笔不菲的抚养费。

江父这才知道她还从情夫那边拿钱,气得脑门青筋直跳,联想到上司严谨正直的嘴脸,他差点就背过气去,这个绿帽戴得委实憋屈,一戴就是十年,上班给人家打工,下班后给人家养儿子。

江无年幼,对大人们的争端似懂非懂,见爸爸呼吸急促极难受的模样,急忙从房间里跑出来扶着他问“爸爸没事吧”,见到江无,江父的怒火更甚,以往的父子情深皆作浮云散去,一把将养了十年的孩子推倒在地,怒急攻心之下把气全撒在他身上,“你个野种!我不是你爸爸!”

那是江无第一次听说“野种”这个字眼,懵懵懂懂的,没太明白什么意思,可后面一句他听懂了。

他不是他的爸爸。

那不是江无最后一次见到他的养父,可是他永远记得那一天的画面,详细到天空有几朵云飘过,气温很高,养父把行李搬上后备箱时,脸上出了一脸的汗,放好行李关上后备箱的门,他用手背抹了把汗水,对站在一旁的江无不咸不淡地打了个招呼:“走了。”

江无其实想说“爸爸再见”,可话到嘴边又想起他已经不是他的父亲,转而沉默无声地点了点头,在心里默默地喊了声爸爸。

爸爸再见。

他站在原地,车子的发动机启动排出一管尾气熏到脸也不躲开,执着地要目送对方,越野车缓缓加速向前驶离,以为自己要追上去了,可脚跟灌铅似的不敢挪动半分。

他已经知道野种的意思,他是野种,他的存在让那个憨厚老实的男人脸面丢尽。

他的父亲,永远不会认他了。

稚嫩的脸庞不断涌出热泪,模糊了视线,也没管车里的人听不听得见,用尽全力地喊了声“爸爸”。

开了百多米的车突然停了下来,驾驶座的车门忽地打开,下车的中年男人极速地往回跑,蹲下身紧紧地将他抱进怀里,脸上汗泪混杂,哽着嗓子交待他。

儿子,不能学坏,以后要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他喊他儿子,江无哭得泣不成声。

尽管后来父亲另外成家,治好了病有了自己的亲生儿子,跟他的关系日渐疏远,老韩家以万贯家引诱,江无都没改名换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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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无坐在她对面,剥好一只龙虾,虾仁放在她的碗里,目光撇过一侧不看她,平淡的语气总结:“所以,韩放说得没错,我确实是”

没等他说出那两个字,一粒虾仁快速地塞进他嘴里,隔着满桌的龙虾壳,盛夏倏地起身抱住他的脖子,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江无,你不是,你是夏夏的男人。”

她的脑袋贴着他的,耳鬓厮磨间,鼻涕眼泪全擦他身上,他没有半分的嫌弃,反而忍俊不禁,问出今晚这一番话的重点,“听完了故事,给你一分钟的考虑时间,是吃饱了各回各家,还是接着上床打炮。”

他把不要离开他用很粗野的言辞表达出来,手掌上还带着剥虾的一次性手套,胳膊圈住她的脖子,屏住呼吸等她的回答。

盛夏呜咽大哭,“回家…我们今天才搬的家…你都忘了…”

俊秀的脸上逐渐展现丝丝笑意,关键时候这个笨蛋反应倒挺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