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阵子应酬不少,水苓养成了在会客厅等他的习惯。
Alpha的信息素加上酒味,不会让Omega好受,徐谨礼如果喝得多了,就会离她远一点,要是喝得不多,就会离她稍微近一点。
水苓则不然,如果她没有等睡着,无论近不近,都会到他身边去,问他要不要吃醒酒药或者喝点醒酒汤,她备好了。
徐谨礼恍惚间会想到曾经和她在马来西亚的日子,只不过那时她不会这样守在他身边,总是默默地做完就离开。
他微醉之后在这样的场景中,能冒出一些罕见的感性。
去想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不计较结果的关心他,被拒绝后还会反思,哪怕以为是利用也愿意和他结婚。了解一切之后,看见了那么多恶果和仿佛被诅咒的结局,仍旧向他靠近。
爱是一种利他性的行为,但是今生的他显然很自私。
他看着女孩目不转睛的眼神,抬起手臂拉着她的手,拍了拍自己的腿面,水苓就乖乖坐上去,用软肉的手掌轻触他的额头和脸颊,轻声问他:“是不是还很难受,要吃药吗?”
徐谨礼解释:“没喝多,也不算难受,只是酒量不太好,需要醒一会儿。”
“这周末朋友说聚一聚,你想去吗?人不少,也有一些比较年轻的孩子会来,可能和你年纪差不多大,但不一定能玩到一起去。如果你不想去,那我就带你去别的地方。”
水苓以前和他在马来西亚,偶尔会和他一起参加这种私人邀约,不过她不会参加社交,适时地待一会儿就会跟着同样兴致不高的徐谨礼一起走,国内可能也差不多。
而且她好像还没有见到过徐谨礼国内的朋友们,他会去的场合,应该是有一些值得见一面的人的,无论私交或者利益上。
她不喜欢徐谨礼为她推拒这样的邀约,无论他看上去在不在乎,她都不太想。
“去吧,玩不到一起去的话,我就待在您身边,可以吗?”
徐谨礼把人按在他的胸膛里,摸着她的后颈:“以我们现在的关系,还用问这种话吗?”
水苓被信息素和浅淡的酒味包裹,有点热了,还有点发软:“习惯了,不是生疏。”
他们不对等的关系,从一开始就渗透到了习惯中,她似乎也只对他这样。
水苓很敏锐地将他们分得很开,和每个时期的他都有一套相处方式,不会混淆。
老公、爸爸、哥哥的位置都找好了,不是爱人就是亲人。
但他是叔叔,啧。
“水苓。”
好久没有被叫全名,水苓一个激灵,抬头眼巴巴地看他:“怎么啦?”
“你是和我结婚,不是和他们二婚。”
水苓认真地点头:“我知道啊。”
她坦荡的眼神一览无余,在面对三次同样糟糕的结局后,没有丝毫犹豫。
他不相信命运,所以对于以往的结局不会有什么特殊的想法,但是凭着概率,也该提醒她,出于一种虚伪的善意:“要是这次也不太好该怎么办?不怕吗?”
水苓低下头,不超过五秒,回答他:“不怕。”
“要是那个隐居深山的大师找不到,我可能会在化龙后丧失神智,莫名失踪离开你,也不怕吗?”
这是他该说的,他有告知的义务,徐谨礼为此已经拟好了遗嘱。
这件事她之前不曾得知,现在听见有些惊讶,不太相信,从他的怀里直起腰看向徐谨礼,发现他没有在开玩笑之后,蹙着眉想了会儿,轻声问:“您会带我走吗?”
他几乎没怎么想就否认了:“不会。”
怎么可能把她带离人类社会,她该怎么生存,况且那个时候他还能不能思考到这些问题都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