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这么做。但此时,他应该是假冒了革命党。”
“而祥林嫂应该是刚刚死了第二任丈夫和独子,回到主家来做活了。
祥林嫂两次到鲁四老爷家做工,去而又返,出现在鲁镇人视野里的亮相,也有两次。她第一次到鲁镇的时候,原先是虽然脸色青黄,但总算脸颊是有血色的,看起来虽然垂眉顺目,但是,人是有精神气的。”
于建设说:“第二次,也就是这一次,她脸上失去了血色,是基本丧去了大部分精神的。”
三十岁不到的青年妇女垂着头往前走,不敢为无端的恐吓吭一声。
而那黑瘦的癞头,则一副春风得意模样,正吭哧吭哧,唱念做打。
于建设说:“我认为,应该跟着阿Q,虽然篇幅上,是祥林嫂的《祝福》更短,但是在文本里的时间跨度,明显阿Q更短,矛盾也更集中。而且,狂人作为明贬实褒的正派角色,隐喻革命者,而这一篇里,作为主角,还跟革命者沾边的,是阿Q。”
王勇让兔子在祥林嫂身上作了个记号。
几人便作不起眼的样子,混在人群里,不远不近地跟着阿Q。
阿Q身上的衣裳,破烂得不能挡风,他的瘦黑,是像早就将衰死去的那种贫穷的瘦黑。
任谁也不能想到,他甚至尚且在青壮年。
这是大街上,大多数人的共同的特点。
陶术低声道:“解放前,大部分农村穷人的平均寿命,也不过四十岁左右。”
阿Q看见了远远地,几抬精致的小轿子,便砸吧着嘴:“奶奶的!”
那小轿子里进了宅门,下来几个老爷们的小脚姨太太们。
但阿Q是活了一辈子,没有沾过女人的。
他一会想起赵妈,想起曾经被剥去了最后一件衣裳被褥的屈辱,一会想起捻了小尼姑头的一指头滑腻,便摸着盘起的头,喃喃:
“赵司晨的妹一子真丑。邹七嫂的女儿过几年再说。
假洋鬼子的老婆会和没有辫子的男人睡觉,吓,不是好东西!秀才的老婆是眼胞上有疤的。
外面来的祥林嫂顺眼,可惜了,寡妇,还嫁过两次。
……吴妈长久不见了,不知道在那里,可惜脚太大。”
如果是某种动物,此刻的尾巴,大概已经朝天翘起来了。
忽然,阿Q停住了,众人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看见了另一个更年轻的长工,和他相似的黑瘦,但是比阿Q更瘦的,竟然也拿筷子盘着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