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昆仑山脚,雨已经小了许多。
只有细细的一层,如同一阵湿润的纱笼罩在永平城上方,轻柔细腻的掩盖掉这片土地上的沉疴伤痛,似乎在做着最后的告别。
雨声悠扬缠绵,亦如一支安魂曲让人昏昏欲睡。
听了许久,华拾初打了个哈欠,眼皮也有些沉重起来。
见此,那老头忽然无端笑了起来,手里蒲扇在华拾初眼前扇了扇。
“小兄弟,可是听乏了……”
“好像……是有些……”话未说完,头一栽便彻底趴了下去不再动弹。
唉……老头长叹一声。
视线在华拾初面前的茶碗上停留片刻,接着端起碗里的剩茶一饮而尽,嘴里忽地说起一番风马不接的话语:
“看来,这茶不是酒却胜似酒,一样都醉人呐。”
而此时,另一边的华九烨也好不到哪去。
没一会儿,他视线便模糊起来,厚重的眩晕和疼痛让他再也坚持不住,脚底力气一泄,身体便软了下去。
“华九烨!”
谢法箴疾步上前接住倒下的人,却没得到任何回应,这人已经完全没了意识。
他将人紧紧揽在怀中,平静的眼中闪过一丝慌张,手掐上对方脉搏,片刻后却不解的看向陆吾。
“看我也没用,你们可是来时应了什么人承诺。”
闻言,谢法箴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如同被石化般,时间也好像在这一刻静止。是那,茶摊摊主……
看他这表情,陆吾心里有了数。
纤细的手指扶额轻叹,心情一下子沉了下来,这眉头刚舒展一会儿,就又来了一个麻烦。
只见他薄唇轻启:“英招”
随着声音出口,一道隐形的力量从空中波动开来,四周的经幡旗一扬,亭角上一侧的青铜铃铛忽然发出一阵沉闷的巨响。
没一会儿,天空中忽然出现一个黑点,那黑点以极快的速度正往亭子里来。
如果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那黑点似乎是被一股力量强制拖过来的。
距离拉近间,周围顿时带起一股冷冽的寒风,随着那风卷进来的还有一句扎耳的谩骂:
“陆吾你大爷的!!”
而这时,随着声音拉近,谢法箴也看清了他的外形。
那男子身着一袭醒目的绛红色锦服,一张赤色狐皮张扬的从肩上搭下沿着右衽贴在胸前,衣服上的金色虎纹图腾在阳光下若隐若现,衣领和袖口处皆镶着精致的翎羽滚边。
衣袂飘飘间似是赤霞流云,让人不禁为之侧目。
“老子在悬苗圃睡得好好的,你把我叫这来干什么?”
被唤英招的红衣男子落地。
脸上的抱怨和不悦使得他眉心拧成一个结,仿佛都能挂上个茶壶。
“哟呵呵,这昆仑山上到处燥得不行,老子还以为你发春了呢!”
他瞟了眼四周,一边嘟囔一边烦躁地挥挥手,一副愤愤不平地样子。
随即腿一撂,直接在桌上坐了下来。
低头俯视起这个一脸淡然的罪魁祸首。
陆吾也不恼,眼角微眯,伸手朝旁边一指,声音低了几度:“这人在你那里待了一年,你好歹算他半个师傅。”
“他的事,你不该处理吗?”
红衣男子神色忽地一愣。
眼神顺着他手的方向往后一瞥,当视线触及到那人怀中所晕倒人的脸时,眼睛里闪过一丝诧异。
“华九烨!”
见此,他瞬间收起那副漫不经心的调子,随即一根丝线从他指节分明的手中滑出缠上华九烨手腕。
轻捻片刻,他眉头一皱,忽而凌厉的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