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有应得

“什么办法？你快说啊！”陈醒目眦欲裂，脸上神情癫狂，此时已快失去理智。

少年从地上捡起匕首，一刀划断捆住陈醒的绳索，随即将刀塞进他手里，语气悠悠道：“你刚也看到了，你面前的多罗乃是这棵菩提树妖所变，菩提本就有清心去浊的功效。”

“只要你剜下她的心脏给毕小姐吃下，这蛊虫自然会退出来。”

少年言尽于此，至于怎么做，他已经将选择权交到了对方手上。

一时之间，陈醒与多罗四目相对，眼里爬满了挣扎的血丝，仿若蛛网一般将他牢牢裹紧。从始至终，他也只是别人网里的猎物和附庸，从无选择的权力。

就在这如死水一般的气氛中，陈醒抬脚跨出了艰难的一步。

随后，他在多罗绝望的目光下，一步步向她挪动靠近。

多罗红唇颤动，脸色惨白。漆黑空洞的眼睛里，映着那人逐渐变大的身影，仿佛泼天的寒凉将她深深淹没。

从脚到心，从里到外，没有半点喘息的余地。

陈醒永远都不会选择她。

自已于他来说可以是生人，是妖怪，甚至是一味救人的药，却独独不可能有别的感情，他们之间隔着一道无法翻越天堑。

这时，看了许久的华九烨终于舍得下来了，他脚尖点地飞身来到多罗面前，谢法箴也跟在他身后落地。

两人黑白分明的衣袂交错，翻飞间带起一阵凉风。

“你还不明白吗？陈醒只是陈醒，永远都不可能变成陈道生！”华九烨冷厉的话语荡开。

多罗一愣。

头如木偶般下意识偏了下，怔怔地看向旁边坟前的无字墓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