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片左上角排印着小号铅字:《日本体育文化新闻》、《新世界》月刊欧洲特派员,中
央是“铃木道夫”,左下角排印出如同虫蚁般的小铅字“荷兰国阿姆期特丹?纽班达伊科大
街一O七号附一七八六号”,内侧是英文对照。
“啊,是新闻记者吧?”门田看着名片上署名铃木道夫的胡须照片,他的脸被烛影晃映
出片片光斑。
“表面看来是新闻记者,但实际上是个免费通讯员兼摄影师。与名片上的杂志虽然订有
合同,却无固定收入。送去报道和照片才支付稿费。”通计员铃木道夫用标准东京腔发音,
在烟雾和噪声中说。
丹麦女郎肩靠在铃木身上,从侧面打量着这两个人用日语在说些什么。
“冒昧打听一下,你到这儿来是旅游吧?”铃木打听着。
“可以这么说,在旅游团里当导游,”门田拿出名片来。
铃木用小眼睛看着上面的字。
“的确是搞这门工作的,连这个邋遢的小酒馆也晓得,想必也是个哥本哈根通了。”
“是老导游带出来的,去年已经来过两次。跟这儿的掌柜也混熟了。”
“怎么不把旅游团的人也带到这儿来呢?”
“要是男游客就会一起来,也肯定会喜欢这样的小酒店。但这次是妇女旅游团,不能带
她们来,只好一个人行动。”
“这么说来你这次来欧洲好象是到了女儿国罗?”
“那倒不是,担子够重的,妇女旅游团什么样的麻烦事都有。”门田苦笑了。
铃木转过头去,这时,他被女郎死乞白赖地央求着,把刚才和门田说过的话扼要他讲给
她听,他的丹麦语相当纯熟。
女郎边听边飘忽地睨视着门田,对铃木不知说了些什么、铃木顺便翻译出来。
“这位丹麦女郎在宣传部门工作,是杂志的编辑,而且还是妇女解放运动的活动家”。
门田用讪讪神色望着女郎,她晃动着长长的金发,向门田点头莞尔而笑,笑得相当有魅
力。
“喔,也想打听一下你可能认识的江木奈歧子。”
门田想了一下,又仔细地看着她的脸。
“这位是托尔珀珊小姐,四年前的夏天,江木奈歧子到哥本哈根和她结识了,日本的女
随笔家和丹麦的女编辑好象挺合得来,两个人在哥本哈根遨游散步。据说江木先生出版了
《白夜之国?一个女人的旅行)这本旅行随笔集,我读过一大半,不过全部忘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