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1 / 3)

他的脸在没开灯的昏暗里,就像浸润了春药,渗透出无尽的快乐和享受,仔细一看,却又通通成了悲怆与委屈,泪水糊了他一脸,可怜又可爱,含混着春色与绝望的容颜堪比诱人采撷的娇嫩花骨朵儿,看到第一眼,就想将之掐断,捻在指尖喜爱。

沈既拾觉得自己应该停下,可这场交欢实在太刺激,只能边加快速度,边吮去他挠人心窝的泪水,安抚这个脆弱的男人。然而与他说话他也不理,完全是失神状态,只有身体在本能享受,意识早不知飘散到哪儿去了。

待沈既拾终于挺腰发泄,温让也身子一抖,嘤咛着泄了精。

他俩都是憋着一股劲儿在动作,现在一放松,几乎把所有的体力都透掉了,两具身体汗津津地软在一起,享受快感的余韵。

沈既拾摸摸温让的脸,爬起身在屋子里摸索着找到灯的开关,望了望,找到杯子接了水灌下去,又接一杯来喂给温让。

温让已经平静下来,眼圈还是通红的,鼻尖儿,嘴唇,全都泛着水红的光泽,吸吸鼻子还有脆弱的鼻音。沈既拾觉得这男人真是脆弱成了一只幼鸟,又觉得他实在坚韧他听说过疼痛到极致,会转化为刺激与性欲的例子。一个人的身体里要积淀多少死一样的绝望,才能把将这两种截然相反的情绪,改天换地的进行转换?

温让足足喝了一整杯才停下,三魂七魄终于回到身子里一样,长长呼出一口气,见沈既拾光着屁股蹲在身前给他喂水,眉色间隐含着担忧,不由感到温暖和好笑,又为自己的先前的失态而愧怍,别别扭扭地转过脸,哑着嗓子说:“不好意思,今天……今天日子特殊,我丢人了。”

沈既拾笑笑,如果单从炮友的角度来说,温让实在没必要向自己道歉,毕竟他刚才的反应很棒,让自己相当餍足。

“你只是太想弟弟了。”沈既拾起身道:“洗澡么?”

“我先抽根烟。”

沈既拾从衣兜里掏出烟盒,与温让一人衔了一只,沈既拾打量着房子,开口问:“这附近的房子贵么?”

温让弹弹烟灰,望向他:“想租房子?”

“我暑假打算留下来找个兼职,寝室要闭宿,得找个房子。”

温让想了想,说:“不算便宜。”又问:“不回家的话,家里不会想你么?”

沈既拾笑笑,没回答,继续关于房子的话题:“我看这一片设施比较齐全,交通也方便,回头看看有没有招合租的吧。”

温让沉默一阵儿,没接话。沈既拾先去洗澡了,他的腰还失力的酸着,就歪在沙发上在心里思量。其实出于临时辅导员的身份,他可以让沈既拾来自己这儿住,反正有房间,自己又是一个人生活,沈既拾的性格也不让他厌烦,从任何方面来说,做个室友都没什么不妥当的,更何况只是区区两个月而已。

然而从炮友这层身份来说,他并不希望这种肉体关系介入生活。他向来没有带人回家的习惯,总觉得每个人住的地方都应该是一层隐蔽的堡垒,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有资格介入,今天临时起意把沈既拾带回家来,实在是当时的情绪太不理智,脑子里都被“哥哥”两个字挤满了,这是他最柔嫩最不可戳碰的心尖儿软肉,一定要在属于自己和温良的地方才敢摊开,才能得到慰藉。

他需要有个人在今天陪着他,恰好这个人是沈既拾,又恰好,沈既拾试图用那种痛彻心扉的方式安抚自己。

温让把烟掐灭在烟缸,感觉思绪纷纷扰扰乱七八糟。人的大脑就是这样不讲道理,因循着当时的环境与心情,就能做出各式各样自己都意想不到的决定,漫散的脑部神经甚至能扩散到任何毫无关联的事件上,他这样想着,就莫名想到了李佳鹿,想到还有一桩相亲等着自己;想到裴四和那个据说在追求他的人,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