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想,一想谢洛生几乎要喘不过气,他伸手抱着容述,小声地说:“容叔叔。”

容述一顿,对上谢洛生疼惜的目光,有些哭笑不得,稀奇,容述心想,竟有人心疼他,这么个比他小了近十岁的年轻人,谢洛生心疼他本该开口说犯不上的,可话到了舌尖,心脏却像被人掐了一把,莫名的疼,还有几分说不出的酸楚。

容述脸上没了笑意,看着谢洛生, 语气透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逗他,“心疼我?”

谢洛生嗯了声,有些鼻音,道:“心疼死了。”

容述说:“那叔叔给宝贝儿揉一揉?”

谢洛生抓着他的手往自己心口按,好像这样就能缓解心口的痛意,他道:“要是那时常去外公家就好了,早点儿认识容叔叔。”

容述玩笑道:“嗯?想跟我回去做我的童养媳?”

谢洛生点了点头,说:“童养媳就童养媳。”他想,要是能同容述一般年岁就好了,不,最好再年长几岁,他一定早早地来沪城,跟着容述,护着他,把人养得金贵仔细,想唱戏就唱戏,想穿旗袍就穿,他还给容述买顶好的首饰,漂漂亮亮,不必如履薄冰,无坚不摧。

容述看着谢洛生的眼睛,只觉心里软得不像话。

谢洛生凑过去亲容述,认真道:“容述,以后我陪着你,护着你。”

“有我呢。”

完了,容述想。

群~607~985~189?整理.2022?02?05 00:07:07

60

这一年的夏天来得分外早,还未到七月,接连半月不见雨,偌大的日头挂在顶上,生生蒸得人心烦气躁。路边挂幡算命的瞎子摇头晃脑,神神叨叨地说此乃荧惑守心之象,是大凶之兆。擦着汗的黄包车夫闻言嗤笑了一声,道:“老瞎子,要真是什么大凶之兆,你怎么不跑啊?”

老瞎子捻着胡须,说:“天灾人祸,何处不是熔炉,又能往何处去?”

黄包车夫道:“呸呸呸,装神弄鬼。”

“省省吧,都民国了,”黄包车夫抖了抖汗巾,道,“谁还吃你这套啊。”

老瞎子叹了口气,耷拉着眉眼,露出几分苦相。

谢洛生抬头看了那算命的瞎子一眼,身旁韩宿摇了摇头,说:“这算命的,眼睛坏了,心里倒是亮堂。”

谢洛生笑道:“师兄你不急了?”

临到下班时突然有个要紧的病人,等谢洛生和韩宿忙完已经过了下班的点了。韩宿急匆匆地要去女校,说是同林小姐约了,林小姐就是他在过年时认识的女孩儿,叫林小桃,谢洛生见过一回,典型的江南女孩儿,娴静清秀,站在韩宿身边还有几分腼腆。

二人感情颇好,已经谈起了恋爱。

韩宿瞧见谢洛生促狭的眼神,有点儿不好意思,瞪他,“你就笑话我吧,风水轮流转,迟早”韩宿哼了一声,想起什么,又道,“有一部新电影上映了,我和小桃打算去看看,你要不要一起?”

谢洛生哭笑不得,道:“你和林小姐看电影,我去给你俩掌灯?”

韩宿一想也是,干笑了声,道:“那你去哪儿?”

“喜悦楼,容先生晚上有戏,”谢洛生道。

韩宿闻言上下打量着谢洛生,眉心皱了起来,容述来过医院接谢洛生,二人很亲近,那时韩宿没有多想,可如今却觉得有几分古怪。谢洛生待人向来温和疏离,不是个喜欢主动和别人亲近的性子,现在却和容述走得这么近韩宿玩笑道:“难怪容老板红透半边天,就连你都成了容老板的忠实戏迷了。”

谢洛生笑了笑,没有说话。

韩宿忍不住道:“洛生,你和容老板……”

谢洛生抬起眼睛看着韩宿,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