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汐。”
她背对他站着,两手全握在行李扶手上,肩胛耸起。
他的头隐隐作痛。出发前他生病了,但下车前刚量过一次体温,已经基本确认退烧。
很明显下车前又有一段不愉快的交谈。站在等待出租车的队列里,他听见她压低的声音:“你为什么不可以相信我,别这么一遍遍的……”
车灯闪烁,一个母亲带着一对异性双胞胎走向雨棚下的车门。
“那照你说,区别在哪里?不同在哪里?生物结构是最不重要的事情。你最了解我,我最了解你,远远超过世界上其他所有人……”唐恩汐声音尖而短促,像被一下下折断的冰凌,“真像一个人一样生活不好吗?而且是你自己说的,你怕认识太多人,和他们缠绕在一起……”
唐思烬说:“因为你本来也跨不过生物结构。”
这话已经称得上冷漠了,但那确实是自己当时的回复。
他记不起自己当时是什么心情,或许自从下定决心和她讲明白后,他也陷入了难以自控的心力交瘁。
“我们可以是”
“你自己知道那都不是真的。”载着那陌生一家三口的出租车开走,唐思烬想这家的父亲会不会就在终点等待,“自欺欺人而已,我知道这么多年下来,我没给你多少安全感……但你再花点时间想想,好不好。”
她沉默了很久,跟随队伍缓缓前行。
“你到底想怎么样?”唐恩汐说,箱子在地面发出沙哑刺耳的难听声响,“事到如今,只差最后一步,你突然告诉我行不通!哪里行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