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是因情而生，”盛凝檀视线落回卫奚宁身上，她不?打算再隐瞒任何一件事，“我母亲与妖帝姬姀是旧识，妖帝欠我母亲一个人情。昨日我带着信物去见过妖帝，她告诉我，你的心魔是因情而生，而解决这?种心魔最好的办法是……”

“是断情，”卫奚宁接过盛凝檀的话，她的蛇尾将人缠紧，“凝檀，我不?能断情。因为我的心魔，是因你而生。”

盛凝檀早有猜测，如今亲口听卫奚宁说出这?句话，她手中的血链微微一颤，松了些。

卫奚宁抓住机会起身，抬手把人抱入怀中，舒畅地?叹口气：“好久没这?么抱着你了，真好。”

盛凝檀再次收紧血链，“你现在觉得好了？你走的时候可一点都没犹豫。”

盛凝檀反复提及这?个话题，卫奚宁知?道她心中在意，她收回蛇尾，单纯将人抱在怀中，向盛凝檀解释：“其实，我走得也没那么果断的。我写完那封信后，盯着那封信看了整整半个时辰，我甚至想过，你会不?会突然出现在书?房，拦住我不?让我走。

“我当时觉得离开是最好的选择，可我心底还是在希冀，你能突然出现留下我。”

理智与感情拉扯着，最后她没等来盛凝檀的挽留，强行逼着自?己离开。

“我还记得，那夜的风雪真的好大，”卫奚宁回忆着离开那夜的情形，“我御剑飞得很快，生怕慢一点我就会调转方?向回去，风雪太?大迷住我的眼，我一个晃神从剑上摔下去，砸在雪堆里?，分明不?怕冷，那一刻我却觉得好冷。”

所以她明白盛凝檀那句“很冷”是什么意思。

她深刻体会过那种严寒，“那种从身体往外透出的寒意，冻得人四肢发僵。”

卫奚宁不?想再体会一次那样的严寒，她抱紧怀中温暖的身躯，笑自?己：“现在想想，我真的挺傻的，我早该将一切告诉你，早该让你用血魂印绑住我，这?样我也不?用生出那么多无谓的担忧。”

卫奚宁的反应完全出乎盛凝檀的预料。

虽然她已经?知?道卫奚宁心甘情愿留在她身边，但?蛇蛇这?么向往……

“你很高兴？”盛凝檀问道。

卫奚宁点头，她不?仅高兴，甚至还有点小兴奋。

疯批老婆，她超爱。

当然这?话不?能现在说出来，卫奚宁打住心中的想法，把话题拐回来：“之前进妖王秘境，我被幻境所惑，其实……我在幻境中也做过类似的事。”

盛凝檀闻言挑眉，有些好奇：“你做了什么？”

“那幻境演化出我想象过很多次的场景，”即使是裹着蜜糖的砒霜，卫奚宁还是很难忘记那场幻境，“你我在众人和天?道的见证下结成道侣契，但?在洞房花烛之夜，幻境中的你将一把刀插入我的心口，说要取我的灵血和妖丹，说你对我所有的感情都是欺骗。我的心魔戳穿我的自?欺欺人，我是怀疑过你的身份有问题，你不?急于报仇，很少提及宗门之事……我不?是不?疑心，但?我不?敢问，我怕你连那一句喜欢都是欺骗。”

好在，不?是。

她的凝檀也喜欢她，她们的感情不?是谎言。

如今血链相连，卫奚宁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心安，她平静地?说出幻境中的后续：“幻境将我这?一层害怕剥开，我没抵住，被心魔占据身体，看着自?己将一枚能封印灵力的骨钉刺入你的心脏。我肆意妄行，想要不?顾你的意愿将你困住。可是……你哭了，你说我不?能这?么对你，幸而我的理智拉住我，让我清醒过来，破开幻境。”

幻境中的一切都是自?身心理的演化。

盛凝檀清楚，幻境中的她会哭，会说出那样的话，其实是卫奚宁在强行唤醒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