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和他对视。
至少,剩下的这点时间或许可以放下那些仇恨,毕竟他在这世上唯一爱的人也就只有段迟。
终于在那天下午,一个阴沉的下着雨的下午。
电视娱乐新闻里播报着段迟和江家女儿昨日订婚的消息。
郁恩换了频道,还是个播报新闻的栏目,这时间点差不多就是新闻时间
犯人郁逸庭承认了二十年前的一桩肇事杀人逃逸的案件,已与今日上午执行完毕死刑,据悉犯人生前资助过不少学生…
郁恩一头扎进水池里,冰冷的水刺激着神经,他在水里放肆的大笑起来,觉得自己变成了一条小鱼,在水里冒着泡泡,笑过后他瘫软的滑坐到了冰凉的地板上,随之而来的一股巨大空虚击垮了他。
支持人活下去的不一定都是美好的念想。
还有一种扭曲的黑暗的,必要时以血肉滋养的滔天恨意。
他虽没有死的借口,可好像更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爸爸妈妈都已经不在了,带他来到这个世界上的至亲都不在了,他也应该一起才对,陪抛下的滋味太难熬了,他已经无法在撑下去。
勇敢坚强诚然值得赞美歌颂,可软弱胆怯也并没有什么过错。
段澜音说得没错,段迟是她儿子,按照原本的路线走下去段迟会有美满的家庭,他们才是幸福圆满的一家人。
只有被剩下的他才是多余的。
古怪的情绪支配着郁恩的神经,压抑的痛苦的思绪像是依附吸食血肉的菟丝花,操控着他的大脑,他痛苦却无法逃脱。
郁恩突然明白了自己母亲去世时嘴角上那抹奇怪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