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会比爱浓烈,会想摧毁自己也摧毁他。

死亡,有时是种解脱…

郁恩脸上出现迷幻的笑,他看见阳台有只飞不去的蝴蝶,为了追上那只蝴蝶,郁恩从高楼一跃而下。

哪有什么蝴蝶,只有桌上被风吹落的遗书,落在花花绿绿的糖纸里。

落款是郁恩。

遗书共有一百二十一字,说祝莫菲一举成名,拿下影后;说感谢叶湫在他难熬时的陪伴希望叶湫可以将他的银皇后带走照顾;感谢管家的爱护;感谢司机的包容;感谢保安大娘的开解。

一百二十一字,无一字是留给段迟。

郁恩坠楼那晚来了很多警察,有很多围观的人,倾盆大雨冲散了地上的血迹。

周围警笛声,吵闹声…哭声?

段迟手里拎着从超市买回来的食材,准备做郁恩爱吃的排骨,却只看到浑身是血的郁恩。

明明他身在人群中,可世上的一切好像再也与他无关,热闹和悲伤,都再与他无关。

四周死静,拉起的警戒线像是棺材,他想和郁恩一起躺在这里。

莫菲参加完郁恩的葬礼立刻就和公司解约,她想痛骂段迟,又觉得是浪费自己口舌,骂了他句“胆小鬼”又说:“我真是看错你了,你和别人订婚为什么还不放过郁恩!”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前来参加郁恩葬礼的叶湫带走了郁恩的那份遗书和那盆银皇后,段迟连拒绝的资格都没有,因为那封遗书里有很多人,唯独没有他段迟。

“早知如此,咖啡馆那次我就该为自己争取一把。”叶湫这么说,但现在说什么都为时已晚。

等人都散尽,灵堂里独剩下段迟一人。

这时来了一位段迟从没见过的男人,一身黑色西装,胸前别着白花,自称是郁恩的同学,叫商铭。

奇了,郁恩生前和朋友的关系并不好,这是唯一一位以郁恩同学身身份来吊唁的人。

“如果当初不是郁家资助我留学,我没法取的如今的地位,我很感谢郁家对我的帮助。”商铭这样对段迟说。

实际上商铭也不清楚为什么是段迟坐在郁恩棺椁旁边,不明白段迟和郁恩什么关系。

段迟已经无心顾及商铭到底是郁恩的哪位同学,他仍自顾蜷缩在那。

商铭走后,段迟注意到郁恩棺椁前摆放的花里,有一束红色玫瑰,在白色的花里显得尤为显眼,在商铭来后才有的。

段迟心里有丝一闪而过的触动,这位自称是同学的商铭知道郁恩喜欢红玫瑰。

到了夜间,段澜音心疼的看着蹲在角落阴影里的儿子。

段迟的神色实在不算好,可以说是极差,额前碎发凌乱眼下乌青一片,眼里布满血丝不知道有多久没休息,下巴的胡渣也非常明显,手指缝里是干涸的血迹,消瘦的手腕骨凸起,更显得袖口宽大。

“小迟。”段澜音也跟着蹲在旁边。

“…妈,你为什么非要逼死他?”段迟一开口,干哑的嗓子让前面的话没发出音。

“我也没想到他这么点事情就撑不住,那新闻是我故意放出去的,可是我没想让他死啊,只是想让他离开你,不要再缠着你了,你本该娶妻生子过正常人的生活…”

“是我缠着他!”段迟抗拒段澜音的任何碰触,多年压抑的问去和痛恨随着郁额的离去全部爆发出来,他指着段澜音,整个人都在发抖,带着颤音的话从齿缝里挤出,“正常人?从你带我进到这个复仇的漩涡里,我有过正常人的生活吗?每件事都是要有目的性,每天提醒我别忘记父亲是怎么死的,一遍遍逼着我回忆,到头来都是为了满足你那可怕的虚荣心!”

“小迟,你怎么能这样说我呢,我做的这一切还不都是为了你,你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