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明白是一回事儿,因此烦躁是另一回事儿。

江许苏和他也是英雄所见略同,“那家伙的能力根本不像是在末世后才获得的。而且你不觉得她的行事风格和你挺像的吗?”

“我?”谢悠很快反应过来江许苏是说他之前讲的自己梦魇的事儿。

“你应该能看出来,那人手腕比你更狠,算计的比你更多。就算不考虑她和这个世界之间的关系,她也是个天生的阴谋家。这样的人,她的过往只会比你更糟糕。”

“你是想说她的梦魇很可能非常麻烦。但她现在已经出来了不是吗?”谢悠拧眉,过往糟糕并不代表一定会在梦魇中崩溃,他自己就是个典型例子,“而且比起讨论那人的过往,我想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先解决你的梦魇。介意告知吗?”

“不介意,毕竟是一句话的事儿:我害怕消失。世界上无人再能看到我,我也无法再感知这个世界。于是我把自己和异能融为一体,试图用这样的方法对抗恐惧,但事实你也看到了,我确实不再恐惧了,但也出不来了。”

黑暗中又刮起了风,围着谢悠和陆可好一阵吹。

“但你这样就只是风而已。没身体没脸,声音听上去还怪怪的,你真的是以江许苏这个身份去感知世界的吗?你觉得听别人叫你会鬼叫的风很高兴。”谢悠道。

“这倒也是。”江许苏思索一会儿,忽然让有些风凝在一处,弄了半天搞出一个半透明的自己来,“这样就不算没脸了。”

梦魇开始有些不稳定了。

“可你不出去一样……”谢悠打算再接再厉。

“别,等一下。我觉得纪倾尘把你弄进来是单纯为了让我出去吗?”

“你是说这里私密性好方便对账?担心我说完梦魇直接破了。”

江许苏对自己梦魇的破解方法并不是没有猜测的,只是以往尝试时每个参照物内心总是缺那一点点坚定。所以他以为纪倾尘把谢悠送进来是作为锚点,可被对方这么一提醒他也反应过来了。

他们需要一些猜测,对纪倾尘的目的,对这个世界有更深层的了解。

“你刚才说纪倾尘的梦魇可能很麻烦。但只有突破梦魇之后才能出去见到外面,按理说她的梦魇已经被她自己解决了。”

“但是也不是没有意外,你也察觉到了吧,她和我们不一样。她知道这个推动这个世界运行的事,而且看起来想要弄死那个搞鬼的人或者东西。”谢悠嚼着今天第五个甜点,一盘马卡龙,顺手给陆可递去一盘,接着说。

“但这里有个问题,她对幕后那东西的了解是怎么来的,看这个熟悉程度,他们交手必不止一两次,这就说明了那东西对她应该也是了解的。”

所以纪倾尘能拆他的台,那东西也能反过来拆纪小姐的。如此,纪倾尘的梦魇被动手脚并不是没有可能。

“我之前就在想她为什么只要这么少的人进列车。如果只是单人任务,撑不过去死了不会有什么影响,她没必要在那时出手。所以更有可能的是一旦我们完不成单线或是情绪失控,属于我们的单线会释放到其他地方,造成很大麻烦。不请我吃一点吗?”江许苏说完指指马卡龙。

谢悠没说什么,给人抛过去一颗,江许苏放嘴里一嚼,脸都扭曲了苦咖啡味的,巨苦。

“你自己说的,不喜欢吃甜食。”

江许苏……造孽哦。但到底是在谈正事儿,这会儿也只能无声地控诉谢悠的小心眼行径。

“你觉得那人的梦魇会是什么?”

“我猜和幕后的家伙有关。人往往在自己最熟悉的事情上下手。”

“我也觉得,看来到时候真麻烦了。”

“不一定。”谢悠却摇头道,“我能感觉到,她还有一个很重要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