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怎么样都好,在一年之后,谢悠总算是做足了一切准备。日积月累收集的迷药,确定好的行动路线,趁手的工具。
他大概是个天生的坏种,不然怎么会无师自通这些?那时的谢悠想,但也无所谓了,大家都是坏人,坏人就是要坏人来收拾的。
谢悠并没把这些事告诉他的“同伴”们,他很清楚地知道他们和他不一样,他需要一种更合适的利用方式。
有一个星期后,这个教会的噩梦到来了。谢悠在这方面大概是个有天赋的,他特意选在了那个139的家伙来的那天。利用那些孩子让那些进来的人喝下少量迷药,使他们不至于对外界发生的事情太敏感。
而在自己的房里,谢悠往所有能吃的东西上都抹了迷药。大半年的相处已经让139对他失去了防备心,很轻易就中招了,当谢悠一把将他的头磕到一面巨大的镜子上,玻璃碎片飞溅,139的脑袋嗡嗡作响。
趁他还没缓过来,谢悠往他嘴里塞了一大团布,捡起地上最大的一块碎片,猛地朝那人的第三条腿刺去。139的面容极度扭曲着,他快要被痛死了,然而嘴被死死堵上,痛苦的惨叫变成了低声的呜咽,听上去与这里每个夜晚会发出的声音并没有什么不同。
而那家伙在剧烈的疼痛中丧失了反抗的能力,谢悠毫不手软手起刀落,先用小玻璃片卡进139的四肢关节,然后一刀一刀把人片了。
一片血色之中,谢悠从139的口袋里摸出了一个火机。好东西啊,他今晚本就打算片完人之后把这里一把火烧了的,之前还想着怎么拿到火源,这下可真就是瞌睡来了就有人递枕头。
谢悠褪下沾满血的衣物,扯了一床还算干净的被子披在身上,借用自己身形矮小的优势,潜行在黑暗里。
前几天他就在这座礼堂各处不起眼的地方埋下了可燃物,而那些管事人大多没当回事。
火机落在棉花上,火焰迅速舔上一旁的窗帘,在黑色的背景里,恍若一朵灭世的红莲。
迷药的效果没有褪去,谢悠带着火焰走过了大半个礼堂,于是当那些人发现动静时,一切都晚了。
灭火装置在前一天被谢悠破坏了。此刻,面对已经燃着半个礼堂的火焰,所有人束手无策。他们惊叫着想要从这里逃出去,可是哪里能够呢?
为了防止挡在这些龌龊事,那些人在这里建起高大的围墙,厚重的铁门,粗重的铁链,可到最后,这些成了他们的夺命弯刀。
这样很好,谢悠看着身后熊熊燃烧的火焰,到处乱窜的,咒骂着的人们。他穿行在火焰中,热浪滚过他的皮肤,终于找到了那个事先准备好的洞口,凭着瘦小的身体钻了出去。火机被扔在了茂盛的草堆里,礼堂外的爬山虎被点燃一角。
火光中,男孩将火机随手丢下,让他们就此埋葬在这里吧,他要去吃更多的小蛋糕了。
“他们,都死了吗?”
谢悠手上的小蛋糕被吃完了,陆可手动阖上了自己越张越大的嘴巴。他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谢悠说这些时的态度是平静甚至带着点兴奋的,但陆可知道那几句轻飘飘的话背后,是多么残酷的真相,谢悠只要有半点行差踏错,哪怕是运气有那么一丝不够好,现在不是成了那万千亡魂中的一个,就是死在熊熊燃烧的火焰里。
但现在,这些事终究尘埃落定,陆可也不是当事人,也不是陆可对什么人。以正常的社交礼仪,站在他的立场除了作为一个听众,能关心的大概只有那些恶人的结局。
“大部分应该死了吧。听说他们从废墟中刨出来百来具焦黑的尸体,那座礼堂在郊区的三不管地带,要不是那时社会上少了好些名流,恐怕那些人连查都不会来查。”
可即使查了又有什么意义呢?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