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上前双手合十一拜:“施主心有疑惑,求签可解。”

顺着他的目光,谢鹤安看向蒲团前的签筒。

他伸手拿起,一边摇晃着签筒,一边在心里询问谢家所有出征之人是否能平安无事。

突然,一支从中跳出,掉在地上。

谢鹤安捡起一看,心猛地一跳。

只见上面写着:“青山处处埋忠骨,何须马革裹尸还。”

签字朱砂书写,血红一片,如此刺眼。

无尽的恐惧瞬间包裹了谢鹤安,他拿着竹签的双手不停地颤抖着,慢慢握拳,最终签子被他生生握断。

天色将黑,谢鹤安才回到府邸。

刚进门,一个小小的身影踉踉跄跄跑出来,扑到谢鹤安的腿上。

“舅舅,爹爹怎么还不醒啊?我想让爹爹陪我玩。”软软的小孩仰起头天真的问道。

此话一出,谢鹤安通红的眼眶好似溢出悲伤,他弯腰抱起侄女谢媛:“爹爹累了,往后……舅舅陪你。”

说完,便往里屋走去。

屋内,三叔谢君仪和谢母正说着什么。

见他进来,谢君仪开口询问:“鹤安,你可曾见过这个东西?”

闻言,谢鹤安视线落到桌上那枚刻着鸾鸟的金属饰品上。

他记得,这是谢离萧出征前,慕寒烟送他的。

“这东西……怎么了?”

谢君仪神情凝重:“这是从离萧的铠甲里发现的,亦是敌国奸细的随身之物。”

第5章

此话一出,谢鹤安心里咯噔一下,脸色煞白。

谢君仪瞧见他的异样,肯定道:“鹤安,你是不是见过?!”

“我……”谢鹤安垂下眸掩住情绪,“我不太确定有没有看错……能把这个借我几天,让我想一想吗?”

谢君仪沉默了一会儿,最终点头同意了。

谢鹤安拿过鸾鸟金饰,紧攥在手,锋利的棱角咯得掌心生疼。

等谢君仪和谢母各自回房后,他转身直接往府外出去。

帝师府内,安静无声。

谢鹤安推门而入,试图找到些蛛丝马迹。

突然,一双手抓住了他的肩膀:“谢鹤安?你来做什么?”

慕寒烟身上冒着水汽,好像刚沐浴结束,只披着件里衣,低头就能看到肌肤上的水露。

见到此景,谢鹤安瞬间躁意上涌,别开眼不看她:“我有事想问你……”

闻言,慕寒烟转身理了理衣衫:“说。”

女子离去,身上的燥热也随之消散。

谢鹤安想起此行目的,试探问:“谢家军抓到了敌国奸细。”

慕寒烟毫无慌张之色:“此人可有鸾鸟金饰?”

谢鹤安没想到她居然就这么说出了这个重要信息:“你知道鸾鸟金饰?”

“我自然知道。”慕寒烟冷笑一声,“我曾将鸾鸟金饰给你兄长,提醒他小心,说不定这些奸细已藏入军中。”

她的解释,让谢鹤安一直紧绷的心弦终于松了。

是自己错想了,慕寒烟身为帝师,怎么可能会是敌国奸细!

出神之际,慕寒烟却突然叫了他一声:“谢鹤安!”

谢鹤安一颤,下意识看向她,就听她问:“你说有事要问,却说了一个虚无缥缈的情报,是想从我这里套出什么?你在怀疑什么?!”

慕寒烟黑瞳深沉冰冷,激得他汗毛竖立。

“我……”谢鹤安慌了神,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慕寒烟眼神微沉,话里满是告诫:“不该你管的事情最好别碰,免得害了谢家。”

“事关谢家,何来该不该?!”谢鹤安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