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你养好身体，我放你走。”

纪雾织以为自己在做梦，迷茫地反应了一下，才彻底清醒。

她小声说：“我要签合同，签字盖章，要有法律效益。”

纪雾织是状态不好，但不至于头脑不清醒。

十个她都不够顾砚声玩的，想整她，他有的是手段，还不如黑纸白字来的保险。

顾砚声盯着她半晌，冷冷一笑，颇有些咬牙切齿：“行。”

他继续将纪雾织抱紧，她却环抱住自己，悄无声息地隔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顾砚声的神情难明，略过妥协的松动。

他起了身，想摸一下她的头发，最终还是收回了手。

“我先走了，你好好睡觉。”

……

周助理被临时喊过来加班，看到顾砚声嘴边燃着的烟时，颇为战战兢兢。

要知道，他家老板除了尤其心烦的时候，几乎从不抽烟。

当他打开电脑，发现自己帮顾砚声打印出来的是离婚协议的时候，一切都明了了。

作为两人感情的旁观者，周助理其实清楚，这样的僵局，要么是纪雾织坏掉，要么是顾砚声放手。

看到这样的结果，他由衷地替纪雾织松了一口气。

顾砚声的话也很少，只说了句把分给纪雾织的财产比例调高。

一切完工，周助理被他安排着去找纪雾织签合同。

周助理刚准备走，又被顾砚声叫住。

顾砚声想着纪雾织总是发呆的身影，吩咐道：“对了，帮我去约见些娱乐公司的老板、制片人和导演，组几个饭局。”

“再帮我买对戒指，款式待会发你。”

周助理更摸不清头脑了。

分明都要签离婚协议了，怎么又要买戒指？

两人戴着结婚戒指去见人，不就是要昭告天下吗？

他们老板又是帮纪小姐铺路，又是宣告主权的，还是要把人放自己眼皮子底下，哪里是像放手的样子？

下午，纪雾织如愿签到了三个月之后生效的离婚协议。

她对这份文件保持高度警惕，反复检查，却稀奇地发现没有任何文字陷阱。

顾砚声在纪雾织对面看着她确认的样子，气得想笑，却到底没说什么。

离婚协议一式两份，纪雾织签好字，周助理便带着顾砚声的那份匆匆走了。

她起身，想上楼把自己那份收好，却被顾砚声拉住了手。

只见男人垂着眼，手里拿着枚闪耀的钻戒，神情很认真地要往她手上套。

纪雾织条件反射地挣了一下，却没能收回来。

顾砚声握住她的手，有几分力道，不容置喙地把戒指推到了她的无名指上。

“我们还没离婚，好好戴着。”

说着，他又起身神情淡淡地递给她一个戒指盒。

“帮我戴上。”

纪雾织一时哑然，盯着盒子里的男式戒指看了半晌。

她又想起那个，自己送给顾砚声的，已经不知去向的戒指。

明明自己和他结婚时，除了结婚协议什么都没有。

现在都要离婚了，做这种事情都是无用功了，顾砚声为什么还要纠结这么一个钻戒。

纪雾织想问，你是不是后悔了。

可她又觉得毫无意义，只是笑了一下，问道：“顾先生，这也是您同意离婚的条件之一吗？”

顾砚声被她简单的一句话噎住，也被刺得心脏生疼。

只是他面上不显，依旧云淡风轻：“叫我顾砚声，就像从前那样。”

纪雾织下意识地就想说不愿意，又听他补充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