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泥之别?原来,她是这么界定他们之间的关系。
凌云洲沉沉问道:
“你走之后,缦国的事,还有你的家人,你真的不想知道吗?”
“我的家人,他们如何了?”看来,父母和弟弟真的都在他手上,茹芫回答:“我的家人是无辜的,他们不应该牵扯进来。”
“你父亲,本是教书先生,我为他安排了在都城学府教书,千阳在军营中历练,我和萧秦,亲自教他,这几年长进不少,他们在缦国过得很好,你可以联系他们,也可以去看他们,甚至,如果你愿意,可以将他们接到身边,只要你想,只要你开口,我会替你安排。”
这女人老说自己多疑,却不知,真正从未相信任何人的,是她自己。
“凌公子,你做这些有何条件?”不得不说,她听到这些,有些不可置信:“你难道不恨我吗?”
“就当是,你这些年,对我的生母照顾有加的回报,毕竟,你做那些事的时候,也不曾与我提任何条件。”
“你曾说,你对我坦诚相待,现在这话还算数吗?”
“算数,实不相瞒,我好像忘了一些事。”她不曾忘了,权谋算计,她不是凌云洲的对手,从前坦诚只不过是为了保命,如今坦诚是因为没有撒谎的必要,他们之间,还得是越清楚坦然越好。
“我猜到了,你曾为了救你父母,抛弃自己性命于不顾,我主动提起,你却不追问,这不合情理。”
“我记得当年在徐家寨,我与父母约定,让他们回老家避难,他们为何去了都城,我如何救了他们,这经过我全然想不起来了。”
“那你究竟记到了何处,那这些日子,你可曾想起了什么?”
“从雪山上摔下来,我脑中还有一些血块未散,从前那些记忆,我想不起来,也没有想起来的必要了,我只记得婉婉嫁到随国,之后的事,我想不起来了,溪知告诉我,相府起了一场内乱,他在雪山脚下救了我。”
“所以,你与我在别院的事,你都忘了?”
“不是忘了,是没有记忆,想不起来了。”
茹芫纠正道:“人的脑袋经过撞击,脑中淤血压迫脑中神经,是有可能回丧失一部分记忆。”茹芫解释这些,只为显得诚恳一些。
“很好!”凌云洲注视着她,冷眸微合,失去了一部分记忆,这很好,至少,她的恨也忘了。
“只不过,随国和南朝的人,都认为我对你情根深重,故意让我与你接近,茹芫姑娘应该知道,我要在随国安身,要如他们所愿才好,在我回缦国之前的这段时间,恐怕要把你留在身边了。”
“不行!”
程小满突然在账外大声喊叫:“茹芫姐姐是我乐馆的人,你要动我的人,需经过我同意!”
“公子,这小孩说,他、他是茹芫姑娘带来的,所以”旬邑也冲了进来,捉住程小满,轻松将他拎起来,这小屁孩十三岁,生的圆圆胖胖,看起来不足十岁,方才在门口一通忽悠,旬邑只当他是孩子,没曾想他趁人不注意竟找到公子的帐房来搅事儿。
“让他留在这,你下去吧。”凌云洲对这孩子,倒是略有耳闻,他是随国天才,被那些迂腐的乐师像神一样供着,脾气不小,胆子也挺大。
“你这小孩,你跑到这里干什么?回你的乐馆去。”程小满的耳朵被拧成一朵麻花,
“茹芫姐姐,你就让我跟着你们吧。”程小满贴到茹芫耳边,轻声说道:“我昨夜在息夫人府上,听到下人们在商量给世子下毒之事,他们可能已经发现被人偷听了,我不敢回乐馆,茹芫姐姐你要是不收留我,我肯定会被杀人灭口的。”
“杀人灭口倒不至于,你是随国的乐神,他们会拔了你的舌头、割了你的耳朵,做成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