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芮姑娘,您终于来了,小相爷他,等了许久了。”将她带进来的是旬邑,他叫她千芮时,茹芫有种恍若回到从前的感觉。
帐中点了许多烛火,她不喜清冷,从前在别院中时,总是将屋中烘的暖堂堂的。
他今日一身白衣,披着一件黑裘披风,正正坐在堂中,看起来似乎等了许久,但神色安然,看她进来,往身边挪出一个位子,说了一句:
“来了。”
茹芫行了个礼,站在原地。
“凌公子如今只身异国,这里不比缦国,应当处处小心谨慎,与我这样身份不明的人,还是少接触为好。”
前几日在程阳之时,为了撮合世子与世子妃,她倒是全然没有回避的想法,现在突然说起这生分的话,这女人确实善变。
“你我本就是旧识,茹芫姑娘大可不必说一些冠冕堂皇的话。”
“凌公子这是要回缦国了吗,茹芫祝公子,一路顺风。”她本该高兴的,可听到他要回去,心中泛起酸楚:“还有,茹芫再写过凌公子在程阳的相助之恩。”
“既然要谢,你就与我一同回缦国吧,只要我开口,不管是世子、还是南朝,必不会推辞。”
他知道她那么煞费苦心逃出来,必不会跟他回缦国,可他心中仍然有一丝期待。
期待,她像他一样,没法放下曾经美好的那段过往,没法忘记她在他怀里像个孩子一样,笑得那么灿烂。
“凌公子,你与我有着云泥之别,从前是,现在亦然。只不过”
“只不过从前我身份不明,如今我更是与南朝的人牵扯不清,身份更是可疑了。”
茹芫肯定地笑笑道:
“毕竟,凌公子从不曾相信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