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一禾从床上醒来的时候,干呕出声。他趴在床边,手指快把床单抓碎,好恶心,怎么可以那么恶心。
他不仅跟母亲发生了关系,现在又被父亲强暴了。
强暴,多恶心的一个词,被自己父亲强暴。如果跟母亲发生关系,可以推托给药,那现在呢?
甚至就在他母亲的灵堂,对着他母亲的照片、棺材,他被自己的父亲操干,被自己的父亲内射。
贺一禾脸色一白,恨不得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吐来吐去,不过是吐了些酸水。
他撑起身体,转头看向周围,这是他的房间,但又跟以往不一样了,窗户被金属封死了,他只能略微感觉到外面透进来的光。
还有门。
贺一禾咬牙爬起来,他抓住门把,反复尝试将门打开,只能听到外面的锁链声。
他被关起来了。
“开门!”他伸手用力地拍门,又转头去拿东西砸门,但他发现所有的家具都是钉死的,连台灯都是,他连镜子都看不到,整片镜子被取了下来,只留下空洞。
贺一禾除了听到自己的声音,隐约还可以听到楼下的声音。
是亲朋好友来了吗?
无论他在房间里闹出什么动静,都没有人理他。
贺一禾把手砸得血肉模糊的时候,突然想起小时候发生的一件事。
他有一天放学回来听到奇怪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哭,好像还有人在拍门。
他愣了愣,“是妈妈的声音?”
旁边的佣人说:“少爷,你听错了,是猫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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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一禾身上是被换过的衣服,但眉心的朱砂并没有洗掉,还增重了一笔。他停下拍门的手,环顾四周,慢慢退后,再猛地往前冲。
“砰”的一声,他额角撞到门上。
剧烈的头疼让他眩晕一瞬,他咬住牙,一步步退后,第二次撞上去。
刚被关起来的鸟,一开始都是狠撞笼门,以血求出路。
不知道撞到第几次,门终于开了,他见到一身黑衣的二叔。二叔看他,眼露不忍,缓步走进来,“何必闹成这样?”
贺一禾满头的血,他不在意地擦了擦,惟有手指的颤抖暴露他此时的疼痛,“放我走。”
“走?你走不了,你姓贺。”二叔反手将门关上,话锋一转,“你知道你母亲曾自杀过多少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