珑心,面上被欺负了,背地里都要加倍的讨回来。

所以才见着褚戈这样风光霁月的人就控制不住被吸引。

想拉着人占为己有,让对方全心全意的做自己的不二臣。

就这样一直在接近着褚戈,有意无意敲扣对方的心门,两个人接触多了起来。也曾一起踏青,褚戈纵容着姜存云满目草长莺飞的少年郎模样;也曾褚戈换班后在宫门口等着姜存云,领着他去买上京最好吃的糕点;也曾一起淋过上京六月的雨,吹过七月的风,看八月日过,九月秋情。

姜存云此时都不知道在拉对方入深渊的时候,他也赔着自己的。

他鲜少做这样伤敌一千,自损一千二的蠢事情,一生就两次,却都没有后悔。

直到那年冬日,他才惊醒,继而彻彻底底的明白自己的心思。

他继母心思坏的很,给他破棉絮做的衣服,面上看着是厚实的,穿起来却一点都不保暖。

在室内烧着碳还好,室外就不行了,他每每被冻得面色苍白,唇也打了蔫。

褚平宣只以为他是身子虚弱,对此无措。

褚戈下朝后在宫门口接下学的人,远远的就看的冻得不成样子的小孩,没想太多牵住了姜存云的手给取暖。他练武常年火气旺盛,温暖顺着接触的地方传过来。烫的姜存云心一直在跳,慌乱的不行。相握着的手心出了薄汗。

他听见褚戈皱着眉,摸了数下他的棉衣,随即气笑了:“这衣裳是你家中做的?”

他跟着他父亲待过军营,听人闲聊的时候知道,有贪官想吞将士们做棉衣的银两时,会以次充好,拿着破絮当棉花,看不出来,但是他手仔细一模就发现了。

褚戈鲜少动怒,此时真的是气到了,赶忙就自己的外袍脱下给姜存云穿着。

褚戈的气息就这样铺天盖地的往姜存云袭来,他整个人都有些呆愣了,不知道是天寒会凝固人的心思和感官,此时,他仿佛听不清楚褚戈在他耳边说些什么了,他只记得自己回了声好。

姜存云穿这样的棉衣十年多了,第一次有人见着了就心疼的不行,细细的摸着料子,发现是破絮做的。然后就毫不犹豫的给予自己他的温暖。

姜存云将头埋在手中,哆嗦着,泪流满面。

他栽了,栽的心甘情愿。只是后悔以往对着褚戈的种种撩拨和伎俩,种种掺杂着私心和不诚挚的手段。

想要真心,只应该用另一个跳动的,鲜活的心去换。而不是手心勾着几下,或者眼角多情的望着。

褚戈以为他是难过家中的肮脏心思,心疼的一下下拍着姜存云的后背安抚。

回家后,褚戈派人悄悄地给他送了好些棉衣,瞒着他继母的视线,怕给姜存云带来事端。

那边他又找人查了他继母母家的许多见不得明面的东西交给了大理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