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后,张复弦三日未曾拜访。

莺然当他不会再来了,这日要和徐离陵出门去给金五两送东西,又在门口撞见他。

他好似什么也没发生过,照常送了礼,态度恭敬:“大人,秦夫人,要出门去?”

莺然点头:“你有何事?”

接了礼给徐离陵,寻思待会儿出门正好顺道卖掉。

张复弦:“秦夫人与大人计划在临关再住多久?”

莺然:“说不准。”

张复弦恳切:“近来临关不太平,秦夫人与大人若在临关无要事,可去往他城歇脚。”

莺然:“你要集结魔道与临关开战?”

张复弦摇头,望向徐离陵。

徐离陵对他说的那些漠不关心,他便行礼告退了。

莺然心道他神神秘秘的,但徐离陵毫不在意,她也无需忧愁。

若有危险,徐离陵会说的。

她照常与徐离陵闲聊着去往金柜杂货铺。

铺中小童远远瞧见便高声招呼。

莺然摆手:“我们不买东西,是来送东西的。”

徐离陵:“买妆台。”

莺然有些羞意,斜徐离陵一眼,徐离陵古井无波,跟小童去挑妆台。

莺然无言,去找金五两。

金五两坐在柜台里,颇为惆怅,看见莺然,没好气地别过脸去。想来已经知道了珠儿的事,也知道那每日找珠儿的肥猫是她家的了。

莺然同金五两打了声招呼:“我昨夜发现家中有一妆台,不适宜我用,想赠与珠儿。”

说话间,莺然将妆台从储物袋里取出,正是那雕了猫儿扑蝶的妆台。

此前莺然只觉雕工配不上材质。

昨夜沐浴后与徐离陵打闹,他要将她抱到妆台上。

莺然无意触到那猫儿扑蝶的雕刻,惊觉这幼猫与珠儿有几分相似。

忙拦住徐离陵的动作,细问妆台是从何处搬来的。发觉这妆台竟是武秀明住过的那间房里的。

不知是否确实是武秀明雕了珠儿在上面,但有此因缘,莺然还是同徐离陵说,想将妆台送给珠儿,给珠儿留个念想。

那会儿徐离陵将衣衫半褪、险险坐在妆台上的她抱到茶桌上去:“送了她,你用什么?”

莺然:“再买就是。”

徐离陵应:“行。”

也没同她继续做,抱她上床歇息。

莺然原想着,过几天再买妆台。结果这会儿刚送出妆台,他就要买一个回去给她。

金五两从柜台里出来,围着妆台转,两眼放光,惊呼:“这妆台可是琼宇纤云木所制?哎呀、哎呀……这可是个宝贝啊!就是年岁长了些,缺乏打理,仙气近乎消散……但也是个宝啊!”

“诶……这猫……真像我家珠儿。”金五两喜滋滋地盯着雕刻,“难怪你要送来给珠儿。”

金五对着妆台摸摸敲敲,一改先前没好脸色的样儿,对内间小童道:“带他挑个好妆台,不用付钱。”

说罢又对莺然昂首:“我可不会白拿你的,你别想用这妆台同我打好关系。我是绝不会允许你家肥猫拐走我家珠儿的。”

莺然笑:“猫的事猫自己会做主,我可不会干涉。”

等徐离陵挑妆台的间隙,想到张复弦的提醒,莺然又同金五两聊最近城中动向:“可听说有魔驻扎在附近,或是有魔潜进来了?”

金五两摇头:“没有。”

顿了顿,叹气道:“不过最近雪飞霜境遇很差啊。听说和黄琰朗彻底撕破了脸,玄道中也没几个人肯为她说话。原本是变相软禁,如今几乎就是在囚禁她了,只等押她回璇衡宗去,让璇衡宗自己处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