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裴总,也就是裴衷,刚上任时那待人接物温文尔雅的初印象,叫董事会与职能线的高管们很是蠢蠢欲动了一阵子。

都说会咬人的狗不叫,那几位跳得最凶的元老级人物才偷偷捞了不到半个月,就收到了裴衷发来 N+1的辞退大礼包。

佛面蛇心、心机深沉。

这是公司里其他人私底下对裴衷的评价。

尽管如此,公司里还是有不少勇士摩拳擦掌,妄图与裴衷来上一段绝美的办公室恋情。

练和豫不理解,他承认裴衷长得的确很有欺骗性,但那都是表面现象。

那是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姓裴的究竟有多烦人!

得是什么样的狗老板,会天天把秘书当生活助理使,包括但不限于衣、食、住、行,简直是样样都得叫练和豫搭把手。

不知道的还以为练和豫的职位是大太监总管呢。

虽然裴衷对他确实也挺好的,比如每回从家里带饭来都会给自己捎上一份、出差时合作企业的伴手礼全塞给练和豫、对偶尔犯下的一些无伤大雅的工作错漏处也从不计较。

可练和豫总是有种狗皇帝是为了笼络属下的太监宫女们、随手洒了把金瓜子的错觉。

但话又说回来,裴衷他家里那位没露过面的老板娘做的饭,可真他妈的好好吃。

真他妈的好好吃啊!

就冲着这美味到恨不得咬掉舌头的一日三餐,加班也值了。

练和豫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找到个这么会做饭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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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裴衷稳准狠的静默改革之下,今年的财报很好看。

为此,高兴得头发都少掉了几根的股东们,连番在After Party上灌了裴衷不少酒。

裴衷的酒量有多差,练和豫是清楚的。

上次喝醉,裴衷就把练和豫当成了自家媳妇,抱着练和豫的腰什么肉麻话都敢往外蹦。

偏偏这人力气还大得要命,司机和保姆像拔河一样拉扯了半个多小时,才把裴衷从练和豫身上撕下来。

那天回家后,练和豫刚脱下衬衫就气笑了狗老板真是一口好牙,隔着衬衫和打底,还能在自己的胸口上啃出两圈牙印。

要不是第二天裴衷道歉得诚恳、还给自己加了工资,练和豫非得告他职场性骚扰不可。

今天裴衷又喝多了,练和豫扶着他回办公室的洗手间里漱了口、又喂了杯蜂蜜柠檬水,对方总算是缓过来了些。

练和豫刚准备去给司机打电话,就被裴衷拖住了。

“别走,老婆。”裴衷捉住他的手腕,从趴伏着的办公桌上抬起那张醉意惺忪的脸,“别走。”

又来了,练和豫翻了个白眼,上次被啃的胸肌部位产生了隐隐作痛的幻觉。

“裴总,我不是你老婆,你又认错人了。”

听到这里,裴衷那张平日里总是没什么情绪波动的脸上难得出现了委屈的神情,一把将试图甩开自己的练和豫拉得更近了些,“我没认错!”

练和豫被一把拉着坐在了裴衷大腿上,腰被钳得动也动不了,尴尬地搓了把脸,自言自语:“明天我不会因为左脚先踏进公司,被老板娘辞退吧。”

“什么老板娘?”裴衷愤恨的在练和豫脖子上啃了一口,潮湿而闷热的鼻息烫得练和豫起了一背的鸡皮疙瘩。

“每天给你做饭的老板娘啊!裴总你行行好,快让我起来,不然”

“没有老板娘。”裴衷由着醉意又啃了练和豫一口,更委屈了,“我自己做的饭呢……”

“你觉得我是信日理万机的总裁会每天自己做饭,还是信转账三千能复活秦始皇?”

裴衷瞪大了眼睛望着练和豫,茫然若迷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