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简单。
“我再问你一遍,”许澜厉声问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我知道。”许宵蹲下来,一块一块地捡拾地上的冰,他手指已经发红,凉意顺着指尖往全身蔓延。
许宵也明白,到现在还有余地的。
只要他改变主意,认个错,服个软,向他妈保证等许爻出院两人就各走各的路,一切都还有商量的余地。
可他不想那样了。
他从没如此正大光明地反抗过妈妈的意思,自己所有的阴暗和叛逆都藏在背后,演出一个好儿子的模样来。
他从来没什么想要的,努力让自己活得人模狗样,也都是为了让妈妈骄傲。
可现在,他想为自己也为许爻争取些什么。
更何况,他不能再让许爻失望,是他在许爻病床前信誓旦旦许下了承诺。
许宵不想再装下去了。
“妈。”许宵把所有的冰块都抱在怀里,衬衫已经被浸湿。
他说:“你骂也好,打也好,拿着刀子逼我也好,我都走定了这条路。”
他朝着她深鞠躬,怀里的冰块又重新掉落。
同时掉落的,还有许宵的眼泪,他确实心怀愧疚,也确实无从选择。
许爻是死过一次的人,劫后余生,让许宵明白自己有多怕和那个人分开。
他在心里骂自己自私无耻,骂完之后,却还要继续下去。
“我要做他的家人,独一无二的,绝无仅有的,最亲密的家人。”许宵弓着身子,始终没有抬头,“妈,你就只当我们是家人,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