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宵突然鼻子就酸了。
他不记得昨晚两人是怎么做的了,应该很激烈。
他突然有些懊恼,觉得两人就算结束也不应该是这么草率的。
他们应该认认真真打一炮,然后吃顿不错的散伙饭,把该说的话都说得清清楚楚,谁都不留遗憾。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留下这一地狼藉,和满心的烦绪。
他皱着眉把垃圾袋拿出来,系好,准备等会儿丢掉,想了想,索性昨晚弄脏的床单也不要了。
就这么突然开始收拾,恨不得把许爻用过的一切都装起来丢掉,免得自己看见就心烦。
然而最后一样他怎么都丢不掉,那就是他自己。
许宵突然意识到,在这个家里,跟许爻接触最多、沾染许爻气息最重的就是他自己,他的每一寸肌肤都被许爻亲吻抚摸过,他的身体里甚至曾经有过许爻的精液。
这是丢不掉的,永恒留在身体上的。
这样的自己,会永远记得许爻带给他的感觉,他一夜情的对象,他的亲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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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病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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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爻走后,许宵大病了一场。
他其实不是容易生病的体质,上一次发烧到不得已去医院,还是上学那会儿。
他说不清楚自己这场病究竟是因为那天晚上许爻做得太粗鲁,还是因为许爻离开他,他希望是前者,但心里也知道,更可能是后者。
许爻走时的场面看起来平静无常,可对于他的冲击有些过大了。
他不是心思敏感多愁善感的人,可几天来总是忍不住想许爻走时究竟在想什么,也会忍不住想,许爻是不是又跑到黑桃A找乐子去了。
想完这些,许宵会骂自己,然后继续挂着点滴昏昏欲睡。
许宵连着三天没去上班,实习生给他打电话发来慰问。
许宵只说自己病了,让他有工作上的事情跟自己确认的时候再联系。
实习生试探着问:“许老师,用不用我去看看你啊?”
许宵果断拒绝,他只想在家安安静静地躺着。
他觉得现在的自己有些可笑,竟然因为一段并不算恋爱的感情闹成这样,伤筋动骨了似的,不可思议。
他想要理性一点去分析这段关系,却发现自己怎么都无法保持理智。
他生病期间,他妈妈来了一次。
这是许宵搬到这里之后,他妈妈第二次过来――第一次来的时候,许宵还不认识许爻。
前阵子,许爻一直住在这里,许宵不敢让他妈来,生怕被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如今许爻不在了,许宵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妈妈过来,看见儿子病成这样有些意外,质问他怎么不告诉她。
“也不是什么大病,这两天一直打针吃药呢。”
许宵说完,指了指茶几上的一堆药,他妈过去一看:“都过期了,你还吃呢?”
因为很少生病,药箱里的退烧药都过期了,许宵竟然没注意。
他妈叹气:“你这日子怎么过得稀里糊涂的?我就说你工作太忙了,得找个人监督你。”
许宵明白他妈的意思,抱着热水喝了几口,然后说:“妈,有个事我想跟你说。”
他妈一边给他收拾那堆过期的药,一边扭头看向他。
许宵表情淡然,但说出的话却十分坚定。
“我这辈子不打算恋爱结婚。”许宵知道,自己或许一辈子没办法向他妈出柜,宣布自己是不婚主义,是他能做的最大限度的挣扎。
他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放下手里的药盒,坐在了沙发上:“为什么呢?是不是我跟许山峰的关系给你塑造了不好的婚姻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