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拖着行李箱走,想着或许许宵还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于是故意放慢脚步。

然而一直到他走到门口,手握在门把手好半天,卧室里依旧没有一丁点声响。

许爻叹气,觉得许宵就是个胆小鬼。

他牟足力气拉开门,走出去了,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关门的一刻,被一扇门隔开的兄弟二人都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瞬间碎裂了。

许宵手里的杯子落在床上,他没管,直接倒下,扯过被子蒙住了头。

而门外的许爻,还是没忍住,弯腰扶着行李箱的拉杆,抹了一下眼泪。

丢死人了。

许爻想,我哭个屁啊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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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亲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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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爻一大早拖着行李箱直接去了队里,遇见队友开玩笑似的问他是不是让对象扫地出门了,他心脏跟刀扎似的,但表面上还是嘻嘻哈哈,也玩笑着回应:“是呗,人家不要我了。”

队友捏捏他肩膀:“天涯何处无芳草,爻哥不必沮丧。”

许爻笑:“我沮丧个屁!”

说是不沮丧,可队友走后,许爻还是长叹了一口气。

天涯确实到处都是芳草,但问题是,许宵就一个。

想到许宵,许爻是又喜欢,又憎恨,可喜欢不愿意承认有太多,憎恨又生不起多少。

左右为难。

许爻除了叹气,只能叹气。

他把行李箱放到更衣室,往墙角一堆,刚好之前跟他合租的队友进来,看见他的行李箱问:“咱们还有出差的活儿呢?”

“没有。”许爻说,“晚上我回去住。”

队友有点意外,问他:“你不是搬去你哥那儿了?”

当初许爻突然说自己有个哥,合租的队友还挺意外的。

许爻耸耸肩:“合不来,还是各住各的。”

“也对,自己住多自由。”队友和他闲聊了两句,换了衣服,准备训练去了。

一整天,许爻有些心不在焉,训练的时候很不在状态,好几次差点受伤。

队长骂他,他也不像平时那样爱顶嘴,就耷拉着脑袋任由队长训斥。

他知道自己怎么回事,今天挨骂是应该的。

另一边的许宵也没比许爻好到哪里去。

许爻走后,他就那么蜷缩着在床上躺着,头疼,身上也疼,洒了的蜂蜜水他也没管,抱着被子发了好久的呆,一直到手机响起,实习生问他今天怎么没去上班。

许宵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迟到。

要知道,他可是那种全年无休的“劳模”,上一次早退还是因为许爻。

许爻。许爻。许爻。

都是许爻。

许宵哑着嗓子对电话那边的人说:“病了,今天请假。”

他嘱咐了实习生几句,关于这两天在做的实验:“有一组数据有些异常,你今天多观察一下,有什么问题随时找我。”

实习生“嗯嗯”地听着,挂电话前乖巧地说:“那许老师您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

他还没说完,许宵这边已经把电话挂断了。

许宵把脸埋在被子里,心烦意乱,耳边总是响起许爻走时的关门声。

他跟许爻的关系来得突然,结束得也突然,一时间他没发适应。

身体严重不适的许宵就那么窝在床上一整天,没吃没喝,浑浑噩噩。

傍晚的时候,感觉自己有点发烧,他也没理会,觉得这是对他的惩罚。

许宵有些不能理解,他跟许爻说破天了也就是炮友,怎么分开之后,就好像从自己身上撕下一层皮似的?

整天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