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皮。夜幽却突然发了狠地吞咽,滚烫的豆沙烫得喉管火烧火燎,仿佛这般就能把那些屈辱的回忆都咽下去。七岁那年被当作药引关进寒潭,她曾啃过冻结的蛛网;十二岁试剑时被削去半片耳朵,血水混着雪渣往肚里吞;可从未尝过这般要人命的甜。
突然咬到什么硬物,夜幽怔怔吐出半枚缠着糖丝的铜钱。林逸风轻笑:“这是扶桑的习俗,吃到吉钱的人...“话未说完,却见少女灰眸里大颗大颗的泪珠砸在铜钱上,将糖丝冲成蜿蜒的血色小溪。
“那年娘亲说...等攒够三十文钱...“夜幽突然攥紧铜钱边缘,任锋利的轮廓割破掌心,“就带我去江南看真正的包子铺...“她喉间发出幼兽般的呜咽,整个人蜷成母亲临终时的姿势。那些破碎的记忆突然鲜活起来娘亲被钉穿的手腕、修士狞笑着踩碎的糖糕、还有自己蜷在雪地里舔舐的,混着娘亲血水的冰渣。
许千墨突然将颤抖的少女揽进怀中,鲛绡衣料浸透温热的泪。夜幽额头抵着对方襟前绣的流云纹,恍惚看见十三年前那个冬夜,自己也是这样贴着娘亲渐渐冰冷的襦裙。
只是这次萦绕鼻尖的不再是血腥气,而是令人窒息的沉水香,混着药炉里当归的苦,织成张让人沉溺的网。
“往后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良久,夜幽听见耳边响起这句话。而这次,她信了。
……
因为夜幽的状态还不稳定,四人让她先留在医馆休息,他们四人去办完事回天穹宗时再来接她,最开始夜幽有些害怕他们一去不回,但是许千墨将她的弟子令牌给了她护身片刻,那是风夜上仙亲手铭刻的令牌,上面强大的气息不需多言也能让人感受到这是件至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