袜子,还在想怎么这么薄……然后、然后,我就收到了章群的短信,她还说,如果不信的话,可以周末叫你们回家来看看。”

妈妈突然落下泪来,裤子上晕开水痕,她胳膊支在腿上,崩溃地捂住了脸,哽咽了起来:“我不知道他是要拿我当刀用,我以为他是好心,他怕你走上歧途,我不知道啊……我差点杀了小序。”

即便再不清楚,我也明白了前因后果。在学校里不可能对我们动手,他居然无耻到想利用妈妈,来为他的谋杀制造机会。

或许在叫我们回家的那天,妈妈的确想过质问,但她没有鼓起勇气,再到后来车祸,愧疚和自责扼住了她的喉咙,让她不得不选择沉默。

“没事了,哥哥已经没有事了,”李鸣玉抱住了她,语气温和地安抚着她,“就算你没有让我们回家,他一样有机会。不是您的错,不是。”

妈妈哭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她接过李鸣玉手中的纸巾,却没有擦眼泪,只是攥在手里,好像这是她摇摇欲坠的支撑,她问:“那些照片,都是真的,是不是?”

李鸣玉抬眼看她,到底是点点头:“您不要怪哥哥,是我的错。我把他当作七年里的精神支柱,如果没有他,我可能回不来。您怪我吧,是我主动,哥哥没有错。”

我一时着急起来:“不关他事,是我的错”

“哥哥。”李鸣玉打断了我的话,冲我摇摇头,示意我不要再说。

但我无法心安理得地看着李鸣玉承担一切。那几个字像割裂了一道口子,长久以来压抑着的情绪不受控制地顺着裂缝蓬勃长出来,我艰涩地开口:“妈妈,我知道现在说这些话不合适,但我还想说,其实小时候有段时间,我特别……讨厌你和爸爸。”

妈妈看向我,嘴唇微动。

“我不明白,为什么你更喜欢小鱼,没有那么喜欢我。为什么我就一定要成熟可靠,一定要事事考虑弟弟。为什么我不能吃自己喜欢的,为什么不能自私,为什么即便早下课,我也要等弟弟放学。为什么我只是早出生一会儿,但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得到同等的爱,我好像天生就是有缺口的。”

“小鱼他……她一直告诉我应该怎么去爱人,他会告诉我,你做得很好。我知道我很笨, 嘴也不甜,但在他面前我不用装作很懂事,很听话,我也不需要成熟,就连我的缺口他都不觉得尖锐。”

“所以不是他的错,是我太想要被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