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她也看出了我的局促不安。

手指抚摸着郑枭亲自做的这枚戒指。

说起来……倒是我亏待了他,只不过用了一个月工资买的戒指罢了,拿不出手了些,不及他意义重大。

“有点……”

粉刷在我的脸上轻刷着,柔软微痒,下巴被化妆师挑起,微微仰头时,余光瞥见有个身影走来。

“郑言?”

他好像是真的不爱笑,哪怕是淡笑都不曾有。

“嗯,好久不见。”

在他面前,呼吸忽然自然轻松了起来,以往的拘谨消散了。

“我看到你的新闻了,你果然还是在工作上比较能展示天分。”

他一愣。

我也哑然。

我随便脱口而出的话似乎没经过大脑。

他从自己的灰色毛呢大衣口袋拿出一个盒子。

放在化妆镜前的台面,“这个,送给你,新婚快乐。”

印象里,还真是第一回。

“多谢……”

那双修长的手从口袋伸出,稍稍展开了些,“能,拥抱一下吗?”

在他右肩后方的门口,旁边伫立着我和郑枭是结婚照。

郑枭的笑容不羁带着邪魅,张狂却眸中饱含温柔。

照片里的他侧头望我,是将我耳边发丝勾在耳后的抓拍。

情不自禁笑了笑,郑言看我懵了一瞬。

我收了笑容,表示歉意,“我挺不方便的,这衣服……”

头纱正被整理,我的身子被动机械地微晃。

“那握个手。”

他另一只手又塞回了口袋,一手悬在半空。

“好。”

不过是轻触一刹那,我持着得体的笑容想着接下来该说哪些合场面的话。

被他的眼神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他薄唇抿紧,几不可闻一声叹,扯了扯嘴角,“我该走了,同事还在等我。”

“再见。”

再见。

都还等不及我回话,他转身离开。

不知道………

谁说的?

没有爱的话,有钱这个王八蛋也是好的。

转身离开的这个人,我们并不为金钱烦恼,能满足物质的需求。

可对他,我也曾付出过真情实意。

我用一段青春认真对付过。

可我和他,却怎么都活不成别人口中曾经误以为的那种幸福。

婚礼是郑枭说,我既然在这儿成长,走出去看这个社会,我就该回到这,告诉这儿的任何一个人,孤儿院走出去的孩子,谁说就不能幸福?

这儿的一切的确是让人熟悉。

也曾让我心灰意冷。

总觉得这儿的地方虽然宽大,阳光也能照到床铺。

可当时,为什么总觉得这里的阳光总不能暖到心底。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就连那些小树都已长高,能探出树枝宛若摊开的手掌,接触到属于这扇门外的阳光。

而我们一直在原地,做着被遗弃的向日葵。

医院的同事是郑枭帮忙叫来的,这样的热闹氛围,主角是我和他,让我还真是不适应。

孩子们嬉笑成群,扯着我的头纱裙摆玩闹,天真无邪的笑脸,让我也嘴角上扬。

郑枭和他的伴郎们在门外大喊,“苏冉冉,老子来接你回家。”

自然也免不了俗要被人刁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