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心跳加速,但此时隔着人山,我的视线擦过他人的肩头窥视,没有我在,他好像也还好。

当他未间断的话语说着,眼神扫过我的眸光,我屏息着垂下眼睫,试图想逃。

一个小时的消防安全培训讲完,他脸上不失礼貌的微笑,让我都觉得他判若两人。

随着人流转身离开,我听见何院长说,“郑队长,赏脸食堂吃点便饭吧。”

郑枭的声音里面多了些沉稳,“好。”

肿瘤医院是新建的,在明云滩的郊区半山处。

是冤家路窄还是狭路相逢,何院长也算年轻有为,今年才三十五。

“小苏!”

军绿色装束在他一边站着,也不用想便是郑枭。

我和其余的护士抬头,“何院长好。”

他喜欢和我们打成一片,看着很平易近人,可我有些受不了他上下打量每个女人的眼神,仿佛都是她的囊中之物。

赶紧扒拉自己盘中的饭菜,将自己的腮帮子塞得鼓鼓的应该就能躲避对话。

二人落座,我也想赶紧走。

何院长没打算放过我,往日里我只能对他客气,将他要的鸡腿分了我一个。

掩嘴咀嚼口中的饭菜,差点噎到自己断气。

可他的筷子夹着他的口水,我有点为难地想着如何解决。

众目睽睽,总不能不给面子。

“你现在换到我们医院急诊还适应么?”

我点头,嘴里含糊不清,“还行………过得挺充实的。”

何院长无视他人,只与我交谈,让旁人都不敢久坐,一一离去。

“这年头像你这么任劳任怨的不多了,结婚了吗?”

三两口将鸡腿解决,含在嘴里哭笑不得,“我该去上班了,二位慢慢吃。”

让并不熟稔的男人口水进入口中,这是件多么侮辱我的事情。

不停地催吐,没想到吃的全吐完了。

那种干呕恶心直到眼角泛酸的那一刻,我自问为什么就不敢看郑枭一眼。

四下无人的角落,肆意哭了起来。

思念就是个王八蛋,把我折磨得体无完肤。

“你还要对着那棵树哭多久?”

缓缓回身,手中还提着不堪的呕吐秽物,“你,什么时候在我后面站着的……”

“一根烟的时间。”

他默默走近将我手中袋子接过,面无表情地替我扔进垃圾桶,也不知从哪儿翻出了纸巾递给我,却又见我没反应帮我擦了擦嘴角。

才想起自己眼泪鼻涕加上嘴角的呕吐物,简直是最为可怕的模样,他却步步靠近将我堵在树根。

后背一撞,我抬眼触及他凌厉的眸光。

“现在习惯烟味了?谁的?”

心虚地撇开头,眼泪不争气地夺眶而出。

反手抠着树皮,我也想竭力忍着不哭出声。

他笑声带着心寒,接连指责了我起来,“我觉得老子才是该哭的那个人。”

“一跑给我跑半年嗯?”

“电话号码都空号了。”

“幸好你没看见我为你疯狂成什么傻b样。”

“有胆子喝醉酒喊我的名字,就没胆再联系我?”

“哪怕你和那臭小子离婚了,我们就不能做个朋友保持联系?”

那句“对不起”在嗓子口即将脱口而出,他似乎看透了似的,“你别说话,你一说话会气死我。”

终于又见到了那个熟悉的郑枭。

我一时的确找不出话来回答。

他勾了勾嘴角却又猛然敛去,言语里我感受到一股痛彻心扉。

“不过,我没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