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1 / 2)

“你少摆出一副兄弟情深的模样,二哥和萧元启不死,你以为你能出头?”萧元瑞歇斯底里地喊道,“萧元悯还活着,你不过是他们兄弟的一条狗!还能如今日一般手握兵权,被人称一声四公子?!”

“你不是想知道是谁害死了萧元悯吗?”

“我告诉你!整个玉安城里想让他死的人太多了!”萧元瑞被逼到山穷水尽,露出恶相,盯着萧元鹤,说,“孟氏跋扈,借父王之势打压其他士族,萧元悯剿海寇,又断他们财路,生路财路俱断,士族岂能不铤而走险?!”

“萧元悯一败,军中自有空缺,孟氏亦如断一臂!”

萧元瑞不知想到什么,恶狠狠地笑了起来,说:“你以为你便清白了?”

“我告诉你,你们楚氏也在其中!你看,萧元悯死后,你出头了,你们楚家也在玉安有了一席之地。要说凶手,萧元鹤,我告诉你,你也不无辜。”

“而我,我不过是他们手中一颗小小的棋子!各取所需罢了!”

萧元鹤脸色一下子白了。

这一件事在萧元瑞心中压了多年,而今大白于人前,萧元瑞愈发觉得讽刺,竟癫狂地大笑出来。

萧元鹤怔怔地看着面前的墓碑,没来由的,彻骨的寒意席卷而来,竟让他如置身寒冬。过了许久,萧元鹤才开口道:“萧元瑞,不必将自己说得这般可怜。”

“你为私欲,害死二哥,”萧元鹤道,“这笔账,你躲不了。”

萧元鹤看着脸色扭曲的萧元瑞,心中突然就平静了,没头没脑道:“萧元瑞,你想当世子吧?”

萧元瑞抬起汗涔涔的脸颊,直直地看着萧元鹤。

萧元鹤竟笑了一下,说:“可惜了。”

“你害死二哥,又杀了萧元启,谋的,不过是个世子之位,”萧元鹤说,“我做不了世子,能承袭父王爵位的,便只有你了。”

“可惜,你要死了,功败垂成。”

萧元瑞阴晴不定地盯着萧元鹤,虽说他心中并不认为萧元鹤能和他争世子之位,可听他说他做不了世子是做不了,为什么做不了?

他这么想着,也问了出来。

萧元鹤看着萧元瑞,没有开口。

萧元瑞深深地吸了口气,说:“老四,二哥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了,就算当初你们情谊深厚,可也都过去了,如今萧家只你我二人,我不同你争世子之位,还会竭力帮你。”

“这事儿就这么算了,不好吗?”萧元瑞说,“今天我死在这儿,父王不会轻饶你,你弑兄,纲常律法,更不会放过你,何必毁了自己?”

萧元鹤听着,突兀地笑了一声,他好像累了,慢慢靠着萧元悯的墓碑坐了下来。墓碑冰冷,他将血淋淋的剑搭在自己腿上,心却莫名安定,道:“你知道我为什么做不了世子吗?”

他捋起自己的手臂,露出手肘的烫伤旧疤,道:“这儿,原本生了一颗情痣。”

萧元瑞睁大眼睛,“……你是坤泽?不对,你若是是坤泽,怎么可能瞒得住命仪!”

萧元鹤道:“谁知道呢。”

“上天将我生做一个不知是天乾还是坤泽的怪物,我原本是恨的,”萧元鹤说,“可后来我想,也许是为了成全我……和二哥。”

这不啻于晴天霹雳,他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听明白,说:“你说什么……你们?”

萧元悯还在时,二人之间的事只有他们知道,而今将往事展露于人前,尽管这是个将死之人,萧元鹤心中竟生出了几分诡异而扭曲的快意,“萧元瑞,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非要查个清楚明白吗?”

他摩挲着剑柄上雕刻的鹤,仿佛穿梭了时空,握住了萧元悯骨节分明的手指,似哭似笑,“因为我爱萧元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