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离。
萧元悯对此从未说过什么,似乎是默许了,可他的默许,只会助长萧元鹤的贪心萧元悯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只是萧元鹤想,也许萧元悯也是有些喜欢他的。
后来有一日,信王来看萧元悯时,突然撞见了萧元悯和萧元鹤正在过招。
二人用的都是剑,一方从容不迫,一方步步紧逼。信王知道萧元悯的剑术之高,却不曾想,他从未正眼看过的第四子竟也有这样好的身手。不久,信王就让萧元鹤入了水师营,虽领的不过是个小职,可这代表着萧元鹤入了信王的眼。若他能抓住机会,将来未必不会有一番大作为。
萧元鹤也愣了愣,说实话,他心里对这个父亲并未多少孺慕之情。
也许小时候是有的,可信王碍于信王妃,对庶出子嗣素来淡漠,失望得多了,萧元鹤这人本就性子淡,那点于父亲的敬仰便也就没了。
更何况如今他将自己的亲兄长勾上了床。
若是被他父亲知道,只怕要生生打死他。
萧元鹤不是蠢人,他将此事说予萧元悯听时,见他面色如常,便反应过来,为什么那日他二哥要拉着他过招原来是故意给他父亲看的。
萧元鹤沉默须臾,纷乱的念头在脑海中翻滚,他二哥这是要和他一刀两断,所以拿这个来打发他?他听闻天乾去逛花楼,若是睡了合心的坤泽,总会投其所好的送些胭脂水粉,珍玉珠宝不至于,他二哥不至拿这东西来羞辱他。
萧元悯不是这样的人。
还是说萧元悯嫌他烦了?想给他找些事情做?
他不知道,他在萧元悯面前越发不会隐藏自己的情绪,不高兴时,眉梢眼角的阴郁压都压不住,简直像只龇牙咧嘴,炸了毛的小狗。萧元悯看着他的脸色,略略一想,大抵明白萧元鹤这是又胡思乱想,想岔了。那时二人正在床上,萧元鹤原本乖乖躺在萧元悯怀里的,倏然坐起了身,一言不发地盯着萧元悯。萧元悯看着萧元鹤,心里忍不住笑了起来,他发觉小鹤在他面前很乖,可他似乎也挺喜欢看小鹤着恼的模样,好像下一瞬就要冲上来恶狠狠地咬他一口。
可他知道,萧元鹤便是咬他,也会伸出舌头来轻轻舔舐伤口。
萧元悯蓄意不作解释。
萧元鹤说:“二哥,我不想去营里。”
萧元悯便问道:“不愿去营中,那你想去何处?府衙?卫所?”
萧元鹤看着他好像当真很想将他打发出去办事的模样,阴着脸,说:“我哪儿都不想去。”
萧元悯莞尔,说:“可小鹤,你文武兼备,若是不能一展所长,岂不是辜负了自小所学?”
“我不在乎。”
萧元悯说:“我在乎。”
“小鹤,你不是困在闺阁的坤泽,也不是笼中的金丝雀,只消供人取乐,”萧元悯说,“你的天下在四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