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李承意替他跑了一趟。
“周先生别急,”李承意道,“我去诏狱里见过阿轩一眼,好的很呢,他还让我和你说,不必担心他,他一切都好。”
李承意想起穆裴轩说那话时的神情,不由得多看了段临舟一眼。他和穆裴轩认识有些年了,虽说穆裴轩推说是担心他入了诏狱,府上惊慌出事,可眼神骗不了,他说那话时眼神柔和,浑然不似是对一个幕僚说的。知道是一回事,得了口讯又是另一回事。
段临舟松了一口气,看着李承意道:“多谢小侯爷。”
李承意摆摆手,道:“要说也是这信王府霸道不讲理,萧元启死了,他们要寻真凶,偏又不让刑部的仵作验尸,说什么晦气,我看他们就是认准了是阿轩杀的人。”
“他们不让验尸?”段临舟皱着眉。
李承意说:“不让,刑部的人要看尸体,都只是让曹邴去看了眼,可曹邴能看懂什么。”
“他们看不了尸体,便只能去审问掬芳院里的人,”李承意还有几分惋惜,道,“我听说玉瑟那一身欺霜赛雪的好皮肉都打烂了,以后再也不能瞧见他跳舞了。”
段临舟若有所思,道:“他们不让仵作瞧……那换个人呢?”
李承意说:“换谁?”
“谁能瞧啊,”李承意道,“除了仵作,谁能看尸体啊”说到此处,他突然顿了下,道,“可惜,何怀玉倒是能看懂,可她已经不是大理寺卿了。”
“不顶用啊。”
“掬芳院人多眼杂,凶手既然能在掬芳院里杀人,便是笃定了轻易寻不着痕迹,从萧元启的尸体入手是最好的选择,至少能洗清郡王的罪名。”段临舟却目光灼灼地盯着李承意,道:“何怀玉是前任大理寺卿,精通刑狱,若是她能去信王府走一遭”
段临舟肤色是病态的白,这几日没睡好,眼下发青,有些憔悴,可那一瞬间眼神却极为慑人,竟让李承意愣了一下,想起什么,一拍大腿,道:“糟糕,何怀玉好像今日就要离开玉安去赴任了。”
段临舟噌的一下站直了身,道:“流光,备马!”
玉安城门外,风波亭。
“秦兄,你如今公务繁忙,何必亲自来送我。”
何怀玉今日是要离京的,她如今一朝落魄,来送者寥寥,没想到秦甫仁竟会亲自走一趟。秦甫仁无奈地摇头,道:“今日一别,就不知何时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