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还有这回事,急得又咳了两声。
“是啊,”婆母的咳嗽声一落,永兴侯夫人紧跟着就接话,“才二十岁,可不还是‘孩子’。”
“既是孩子说的话,母亲和我,也别信得太过。”
她坐回去,忍住没有冷笑出声:“阿珊的婚事,不求她帮忙,只求她别添乱,也就够了!”
老夫人只对她和丈夫说,阿玥在楚王府的丫鬟或许能劝楚王动心,可没告诉他们,阿玥竟还做过这样的蠢事!
这都快成仇了,还能怎么和人结亲!
……
李嬷嬷离开已近半个时辰,青雀渐渐从大悲大喜的空荡里晃回了神。
她该想想,怎么安置阿娘和逾白最好。
求楚王把人要出来,是无奈,也是冲动。结果自然是好的,但阿娘和逾白应不便在楚王府里长住。若住下,是算亲朋,还是算下人?旁人该怎么待她们?阿娘和逾白又能适应住在这吗?连李侧妃和几位孺人尚且没有亲人在王府居住,她也不能特立独行。
“殿下?”
扶着桌面,青雀缓缓转身,看见楚王仍坐在桌边。
似乎从问过她父亲的死因后,他就没再开过口,一直无声坐在这里。
阳光穿过珠帘照入堂屋,玉石轻轻作响,阴影也晃出细碎的光。一粒光芒打在楚王额角,照出他的肌肤似雪冰白,肌肤之下,隐隐有青色的血脉浮现。
听见她唤,他抬起眼,看着她。
他在想什么?
“和永兴侯长子斗气相殴的,是谁?”
四目相视,楚王先于她开口。
“是”没想到他还会问父亲,青雀思索了片刻,“是先河东都督、魏敬宗的三公子。”
“魏敬宗。”
楚王手指轻敲桌面,语气罕见地带了些犹豫:“他”
“十一年前,魏敬宗和几个儿子战败有过,被贬岭南戍边。”青雀的话音却轻快起来,“魏三公子自幼养尊处优,受不得劳苦,路上一病,竟死了。魏敬宗年老体迈,在岭南支绌无力,不上几个月,旧伤复发,也死了。他夫人听闻爱子丈夫相继去世,伤心之下,也死了。”
她说得高兴,眉眼间不自觉就染了笑意,自己还浑然不觉,却全被楚王看在了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