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于杀了阿娘和逾白,就等于为她要走阿娘和逾白的事报了仇,更是彻底铲除了她这个对宋家、霍家怀恨的隐患。

而她怀孕的时机的确太巧。若非她已求得楚王暂时的宽容和承诺,若非她和楚王都知道对方对这个孩子的想法,袁珍珍说出她曾是别人的妾,必会让人随之疑心她腹中孩子的血脉,再延伸下去

疑似混淆了皇室血脉的孩子,只怕必死无疑。

而怀上了这个孩子的女人,又会是什么下场?

就算楚王还愿意“宠”她,宫中的圣人、贵妃,又能不能容得下她?王府里其他妃妾和所有的侍女、仆从,又会怎么看她?

言语能杀人。

若她求生的意愿没有这么强烈,若她的性情再软弱些许……只怕现在,此刻,她已经起了自挂枝头的死志。

可惜,她要活。

“我是什么来历,殿下尽知。袁孺人既有疑问,既听到了风言风语,若为殿下着想,为什么不早些写信去问殿下、回禀殿下?”

在满堂的寂静里,在袁珍珍清明、惊恐起来的眼神下,青雀安稳坐在原处,面上甚至还带着从容的笑意。

“袁孺人比我早入府一年七个月,不当不知宋家曾对殿下做过的罪孽呀。”她轻叹,“连我尚不再与宋家有一分一毫的瓜葛,袁孺人却把有心人有意搅乱王府的话当成真的挂在心里……”

凝视着袁珍珍的双目,她又忽似恍然:“你总不会说,你不知给你爹娘送钱的是康国公府的人?”

刘女史在她身旁,赵女史已钳住袁珍珍的嘴,她们都是云贵妃的人,也就是宫里的人。楚王不在,没有人能说服她们隐瞒,她们会把此时、此地所有人的一言一行如实上报。所以,她决不能露出一丝一毫的犹疑。

她没有错。错的是袁珍珍,或许还有宋家。

她对楚王无愧,楚王知晓她的一切。

“是殿下接我进府,也是殿下请来嬷嬷们和两位女史教导我、照顾我,袁孺人却偏在中秋夜拿这没有根据的‘听说’出来质疑我的身份,究竟是在疑心我,还是在疑心殿下?你故意在中秋夜搅乱王府、诋毁殿下,究竟对你有什么好处?还是对你身后的人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