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着就应,“我进来了?”
楚王应声。
李嬷嬷推门,他已又向青雀问:“你母亲、妹妹,都叫什么。”
“我母亲姓华,讳‘芳岁’,今年四十有四,永兴侯府的人多叫她‘江大娘’,也有称‘江嬷嬷’的,是宋老夫人院里针线上的人。我妹妹叫江逾白,十五岁,是宋老夫人的随身丫鬟,生的和我有几分像。”青雀忙对李嬷嬷说。
“你同平仲一起去霍家,把她母亲妹妹接出来。”楚王看向李嬷嬷,“别忘了身契。要快。”
“是!”李嬷嬷立时应下,“我这就去找季长史。”
“辛苦嬷嬷了!”青雀忙说。
李嬷嬷来不及回话,只摆了摆手,示意不必客气,便匆匆又出了房门。
接下来只需等待,等待楚王的乳母和王府的长史,成功把人从永兴侯府要出来。
永兴侯府会不放人吗?
为两个奴婢得罪楚王府,尤其,他们还想把自家女儿嫁进来?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让她悬心整整一个月、整整十几年……能决定她全家命运的难题,只需楚王一句话,便会消弭无踪。
放松的感觉缓慢涌上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不真实的空荡。
看着满院的碧绿,又看向楚王,青雀不知道,她的神色是难得的空茫。
“怎么没提起你父亲?”避开这眼神,楚王坐向桌边,“李嬷嬷还没走远。”
“父亲,”青雀喃喃,“他去世了。”
楚王伸向茶壶的手在空中悬了一息。
“为什么?”他依旧追问。
“十五年前,永兴侯府的大公子打马球与人斗气,双方争执起来,父亲护在大公子身前,被人踢到胸口,当场吐了血,几个月就去了。”青雀一手扶着椅背,缓缓坐下,“那家也死了一个奴婢,就算两家扯平。双方的长辈互相送了礼,也没人再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