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又命罗清:“明日就把二郎搬去前院住,你陪着住。他的奶娘都跟着,静雅堂的丫鬟不许跟。不必等满三周岁,新年后就让他和大郎一起上学。我先把他交给你了。他见不见李氏,你知道分寸。”

罗清也忙领命:“是!殿下放心,奴婢一定不叫旁人误了二郎的身体教养。”

他最后看向张岫。

连罗清都被留下养二郎,张岫搓了搓手,一抿唇,心中对自己的差事有了猜测。

“你也留下。”果然,殿下说,“就留在云起堂。”

青雀眨着眼睛,张岫低着头,听楚王清晰说道:“我不在京,你须侍奉江夫人一如服侍我,她说什么你就做什么。她若出门,不论在京离京,你必随身护卫,她如有疏忽遗漏之处,你也须尽责提醒。在我回来之前,你就只当自己是云起堂的人吧。”

青雀站了起来,看张岫顿了顿,俯身行礼,语气如常:“是!奴婢定然尽心服侍江夫人和二姐儿,绝不怠慢!定将云起堂全须全尾交给殿下!”

他俯身利落,说话也干脆,但青雀就是感觉得到,他不是很愿意。

留一个不太情愿的人在云起堂“护卫”她,会不会,反而有隐患?

她犹豫着,正不知怎么开口,楚王已淡淡命:“你们都先去,张岫留下。”

“你也回去。”他又对青雀道,“我片刻就来。”

青雀便听他的话,先回了卧房。

总归不管是当面直说“她不需要张岫”,还是说“张岫不想留下”,都不妥当,她要劝楚王,也最好是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再说。

青雀一走,侍女们没同她一起回卧房的,也都先退了出去。

楚王放下碗筷,拿起茶杯张岫乖觉地上前服侍他净了口,闲话一般问:“云起堂厨房的手艺如何?”

“殿下都快把府上最好的厨子全拨到这了,手艺能不好吗。”张岫道。

“最好的厨子都来云起堂,李嬷嬷也在云起堂,连季平仲也要听云起堂的吩咐,留下的亲兵全凭云起堂调遣,和他们一列,委屈你了?”楚王问。

“那倒不是!”张岫抬头,脸上还是露出几分委屈,“那不一样。”

楚王手指点了点桌面。

张岫知道这是让他说的意思,便忙忙道:“厨子本职就是做饭,在大厨房做和在云起堂做,都是做给殿下用。李嬷嬷也本就是内宅的人,在哪都差不多。季长史哪次也没和殿下去过边关,亲兵都是轮着”

“怎么不说了?”楚王看他。

“奴婢……自己也是,在哪为殿下尽力都是一样。奴婢没理,不敢说了。”张岫又低下头,“嗐!奴婢就是想和殿下去辽东。”

“那东夏残党,癣疥之疾,你就去了,也分不到几个人头。”对他的直言,楚王并不生气,耐心道,“云起堂更紧要,所以才交给你。你们几个里,又只你和她最熟,我不选你,还能选谁?”

他淡笑:“她送的补汤饭食,你一口也没少用,该是报答她的时候了。”

张岫和几个内侍因自作主张给各房送请帖被罚五板子之后,青雀每日让人给他们送补汤、加菜,送足了半个月,人人有份。新年的红封,她也照送李嬷嬷、严嬷嬷和碧蕊芳蕊的例,每人都没少给。

“奴婢知道了。”张岫讪笑着,“奴婢方才就是轴了,一时没转过来。”

他忙说:“明日奴婢就和江夫人解释,奴婢是情愿留下,没有一点不愿意!”

“你果真情愿,不必解释,她一看便知。”楚王起身。

“殿下,殿下”看他要走,张岫连忙说,“其实我还有几句话,倒不是为自己也不是为罗清。是二郎”

他笑道:“虽然李夫人重病,不能教养二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