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盯着这些画面究竟看了多久。

只知道身体里密密麻麻的酸涩滋味如潮水般淹的他根本喘不过气。

最终都化成了深深的叹息。

突然，尖锐的警报声在别墅里响起。

陆景年愣了一下，心底突然涌起一阵不祥的预感。

他冲去书房的脚步比意识更快，推开门就看见许晚辞正趴在智能终端前，手指正仓皇在密码界面快速敲击。

“我……我听见奇怪的声音……”许晚辞转身时发梢凌乱，藏在身后的注射器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想看看是不是系统故障……”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陆景年盯着她耳后未擦净的荧光剂，那是破解书房防护系统的特殊标记。

脑海中突然涌出很多被忽略的细节。

原来晚晚那些奇怪的举动，其实都是有迹可循的。

“那你手上那些东西是想拿来干嘛的？”他厉声呵斥着。

“只是无关紧要的东西而已……”许晚辞结结巴巴的解释着。

陆景年扣住许晚辞手腕的力道几乎要碾碎骨骼，在她痛呼着辩解时，忽然想起晚晚被拆解那日，同样是这样倔强又沉默的眼神。

心底的涩意更强烈了。

“在我查到真相之前，你现在这里待着吧。”

地下室的铁门轰然关闭，许晚辞的哭喊声被隔绝在外。

陆景年倚着冰冷的墙壁，手机屏幕里再次亮起了实验的室监控。

晚晚不知何时抬起头，空洞的眼眸直直望向摄像头方向，像在等待指令，又像在无声质问。

他猛地关掉画面，后知后觉地发现掌心被手环边缘划出了血痕。

原来那些被他当作习惯的不适，早在拆解晚晚的瞬间就生根发芽。

当许晚辞试图触碰书房里存放着仿生人核心代码的机密时，他才惊觉晚晚日复一日的守护，远比他以为的更重要。

而此刻那个曾被他视为物件的WW-0613，其实早就在他心中成为了不一样的存在。

第七章

陆景年调出了最近一个月的所有监控。

他僵硬的坐在沙发上，手指在屏幕上颤抖的滑动着，画面里的每一秒都像一把匕首，狠狠扎进了他的心里。

画面里的许晚辞满脸都是挑衅的笑意，故意加大惩罚的电击力度，晚晚被电的浑身抽搐，浑身都在发抖。

她被折磨到最后时，整张脸已经比纸还要苍白了，也彻底放弃了挣扎。

最后晚晚望向监控镜头的眼神那时一种不该出现在他输入指令里的，堪称绝望的目光。

陆景年看完这些画面，浑身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汗水湿漉漉的黏在身上。

他艰难的喘息着，心底已经痛到麻木了。

后悔的情绪在脑海里反复翻搅着，他跌跌撞撞的冲向了被锁住的实验室。

猛的撞开门后，巨大的动静也没有让里面的人有任何的反应。

陆景年慌乱的扯开晚晚身上缠绕的监测线，散落的零件在操作台上撞出细碎声响。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将神经接驳器粗暴地插进自己旁边的电脑中，指尖在键盘上翻飞的速度带起了残影。

那些曾被他视作冰冷代码的组装流程，此刻却承载着近乎虔诚的祈愿。

“快醒过来好不好……我真的知道错了……”他的声音沙哑到几近失声。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终于传来咯吱咯吱的细微动静。

当晚晚的机械眼睑终于颤动着睁开时，陆景年几乎要扑到操作台边缘。

然而那双熟悉的琥珀色瞳孔里，如今倒映出的只有毫无温度的电子光。

“您好，我